“沒有。”季明瑤趕緊否認,她攙扶著裴若初起身,“只是因為衛大哥之前救我一命,我想報答衛大哥救命的恩情。衛大哥屢次相助,而我也要回報一二,對嗎?”
可裴若初在起身時卻被腳下的石子絆了一下。
“衛大哥小心腳下!”
裴若初解釋道:“受傷了有些虛弱,瑤兒能扶著我嗎?”
“好。”
方才他只穿了一件裡衣,外袍卻沒穿,季明瑤拾起地上的外袍,總覺得他的行為舉止有些奇怪,但卻見他神色如常,只是氣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
她只是心中有些懷疑,覺得有些不對勁,攙扶著裴若初離開。
現下已經天黑了,難以辨別方位,季明瑤不知自己此刻身處何方,想著裴若初又受了傷,且他們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先尋個歇腳的地方,等到明日天亮了看附近可有人家,為裴若初找郎中治傷。
走了許久,終於讓她尋到了一間空的草屋,草屋外面還晾曬著一張破漁網,應該是某個漁民留下的。
但草屋中空無一人,桌上還有積灰,都表明那屋子應該已經空了許久。
屋中只有一張草蓆。
此時,外面颳起了大風,眼看著天氣要變了,不過有這間草屋,總比在外面風餐露宿要強。“衛大哥,你坐下先休息一會,我去尋些柴來生火。”
“好。”裴若初點了點頭。
可季明瑤剛出了屋子,屋中便傳來一陣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摔碎了。
季明瑤擔心裴若初出事,趕緊進屋檢視,卻見桌上的那個原本缺了一個口子的破碗被摔碎在地。
季明瑤疑惑地看著他,“衛大哥,你沒事吧?
裴若初笑看著她,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傷勢未愈,手上沒什麼力氣,這才不小心摔了碗。”
季明瑤道:“衛大哥的傷當真沒事嗎?”她總覺得裴若初的傷並非他說的那般輕松。
“一點皮肉傷罷了,再說瑤兒替我包紮止血,早就已經沒事了。”
季明瑤去撿了些柴,回到草屋中生了火堆。
屋裡也變得暖和起來。
季明瑤抱膝坐在地上,手中拿著一木棍,撥弄著火堆,想著她和裴若初墜崖後竟然大難不死,能從這懸崖之下絕處逢生,想必陸文瑾也能逃脫,再說他雖然中了鴆毒,卻中毒不深,並不致命,而陸文瑾已經得到了賜婚的聖旨,等到明日天亮,說必定他又會尋來。
這次是皇帝賜婚,這門親事也退無可退,而清河縣劫匪來襲,她被迫留在城中,錯過了招婿最好的機會,季明瑤不免覺得心灰意冷。
她果然還是擺脫不了嫁給陸文瑾的命運。
她正胡思亂想,卻並未察覺,裴若初正悄悄伸出手,在地面暗自摸索著,向她靠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瑤兒,可是在想聖上賜婚的事?”
此事的確有些棘手,卻並非毫無辦法,陸文瑾以為拿了聖旨,便已是勢在必得。
他定會讓陸文瑾手中的聖旨變成一張廢紙,陸文瑾處心積慮,處處算計,到頭來只會什麼都得不到。
“瑤兒不必擔憂,你不會嫁給陸文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