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初其實不喜歡藏著掖著,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曉他和季明瑤相愛,只是他不想只有短暫的歡愉,他還想娶季明瑤為妻,在這個節骨眼上,必須先瞞著。
但他和沈淑宜的婚期要到了,他會改娶季明瑤為妻。
裴若初親親她的唇,逗她,“那我去了。”
季明瑤突然睜開眼睛,“慢著!”方才那好像是母親的聲音。
糟了!季明瑤趕緊從床榻之上坐起身來,趕緊穿衣,著急催促道:“唉呀,衛大哥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那櫃中躲一躲。”
不等裴若初回答,季明瑤便將他推進了櫃子之中。
季明瑤趕緊去開門,“母親怎的來了。”又心虛地看向一旁的櫃子。
尤氏一直病著,氣色不太好,面色蒼白,迎風便會咳嗽,原本她在金陵城的尤家,聽說季明瑤在清河縣遇險,說什麼也要來找季明瑤。
見到女兒平安無事,尤氏才放下心來。“阿瑤,都是母親的錯,一直以來,母親因為你父親出走一事深受打擊,心緒鬱結,總也放不下,折磨自己,也讓自己的孩子受苦,母親連累你了。”
季明瑤搖了搖頭,將母親迎進房中,“母親,就是憂思太重不利於養病,您的身體要緊,要快點好起來,再說一家人便應該相互扶持,共同度過難關才是。再說照顧母親,也是給女兒一個盡孝道的機會。”
尤氏紅了眼圈,滾下淚來。她抓住季明瑤的手,急切地說道:“你被陸家所逼,嫁入鎮國將軍府之時,我那時病著,若非如此,我便是撞死在鎮國將軍府門前,也絕不會讓我的女兒跳了火坑。
“可我方才在來了途中得知長公主已經來了清河縣,還聽說陸文瑾已經求得賜婚的聖旨,恐怕陸家又要以此威逼阿瑤成親。阿瑤,母親萬不會再眼睜睜地看著你跳火坑。你便聽母親一句勸,齊四郎待你也是一片情深,不如你便先和他簽了婚書,四郎也答應入贅季家,不管怎樣,待度過這次難關,再做打算,可好?”
季明瑤笑道:“母親,是齊四郎請您來當說客的吧?我知四郎的心意,但我不能答應招他為婿,四郎前程似錦,我更白白耽誤了他。”
尤氏嘆了一口氣,“從小到大,你都最有主意,我知道你和那孩子沒緣分。只是母親覺得四郎那孩子真心不錯,但我明白你心裡沒他,齊宴沒有機會了,對嗎?”
門外的齊宴聽了季明瑤和尤氏的對話,無奈地自嘲一笑,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無力感。
昨夜他悄悄跟著裴若初,跟著他去了張宅的小花園中,又見裴若初翻窗進了季明瑤的屋子。
季明瑤屋中的燈亮了大半夜,而直到現在裴若初依然沒從季明瑤的房中出來,他們的關系竟然已經如此親密了。
他也知自己再也沒機會了。
昨夜太子想招他當幕僚,他也確實心動了,若是搭上了東宮的這條路,便相當於走了捷徑。他太想出人頭地了,只有考取功名這條唯一的出路,他不想母委曲求全,一輩子都看人的臉色過活。
他無法放下功名,更重要的是他早就知曉季明瑤不會願意,季明瑤的心裡沒他,只是他明明知道,但還是不死心罷了。
齊宴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院子,心想他終於可以死心,這一次他可以放下了,他會去東宮給太子當幕僚,也會一直盯著太子。盯著他娶季明瑤為太子妃,會在季明瑤看不見的地方默默注視著她。
直到她能幸福。
尤氏突然提起齊宴,藏在櫃子的裴若初卻突然緊張得握緊拳頭,卻不小心發出一陣輕微的響動,尤氏驚訝道:“難道這屋中還有其他人在。”
季明瑤紅了臉,緊張地說道:“一定是有老鼠偷偷溜進來了。”
可尤氏突然指向季明瑤的脖頸處,“阿瑤,你的脖子怎麼了?怎的紅了一塊。”
季明瑤嚇得趕緊遮擋住脖子,定是昨晚裴若初不知節制,在她的脖頸上留下了吻痕。
還被母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