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瑤起身,將手撐在他的胸口,順勢將他推倒,“太子哥哥是不是很難受?想讓我用那本冊子上的方法幫你麼?”
裴若初興奮地紅透了耳根,“寶寶願意嗎?”
他想抱著她親,親她的唇,親她小巧的鼻尖。
季明瑤狡黠一笑。
當初在清河縣時,裴若初請神醫為母親治病,又從柺子手裡救出了阿弟,還告知她兄長打了勝仗的訊息,替她化解被陸文瑾逼迫的困局。
若沒有他設局迫她成婚,她也會看在他願意服侍自己,這般好睡的份上,願意遷就他,願意為他如冊子上畫的那般,也為他做一次。
那時她想著如果他不打算成婚,她便長久地養著他。
錦繡坊的生意正紅火,那時裴若初偷偷摸摸來見她,她也有認真考慮過的與他的提議,外室嘛,自然是養在外頭的。
她雖然沒想過像夫妻那般朝夕相處,天天睡在一起,但有想過將他安置在外宅。
哪知設局迫她成婚,屢次三番欺騙她,季明瑤還沒想好要成婚,加上陸文瑾此前苦苦相逼,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強娶,她有了陰影,自然便對成婚更加恐懼了。
可她莫名其妙便被逼婚嫁,她莫名其妙便成了他人的妻子,裴若初此舉與陸文瑾又有何不同。
他想用美男計來色誘她,想讓她妥協屈服,可她偏不想如他的意願。
她按住他的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聽說男子也能自己疏解的。既然殿下忍得這般辛苦的話,便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她將衣帶從裴若初的掌中抽離,“若是殿下再半夜三更潛入宅院,我便離開京城,去一個到殿下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後,季明瑤穿衣下床,“殿下的美男計對我沒用。而我也不會再被殿下欺騙,玩弄。”
裴若初從身後抱著她,在她耳邊懇求,“瑤兒,求你,別離開孤。”
季明瑤的臉突然冷了下來,“殿下是不是連自己說過的話,發過的誓都忘了?”
“既然殿下忘了,我們便提醒殿下。”
季明瑤冷笑著,一字一句說道:“殿下曾在白馬寺發下毒誓,倘若你騙過我,便會萬箭穿心而死!”
裴若初突然松開了季明瑤,眼神悲傷難過,似要碎了,“阿瑤真的希望孤消失嗎?”
季明瑤搖了搖頭,“我只是提醒殿下,用謊言騙來的,使詭計算計的,皆不會長久。我不願被人擺布,此前我從未想過嫁人,我誰也不想嫁,便是大燕的儲君,也不行,你我歡好一場,殿下也曾享受過男歡女愛不是?我與殿下便好不好散,請殿下賜我一紙休書,給我自由。”
若要嫁人,她也要心甘情願出嫁,嫁給喜歡的人,若談感情,也必定是不被任何人逼迫的感情。
這也是當初她當眾拒婚陸文瑾是發下的誓言。
她絕不屈服,不願被強迫,裴若初也不行。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季明瑤走到窗邊,開啟窗子,
“母親要來了,殿下快走吧!今後不要再來了,指不定哪一日,我便撕了那張契約,我便反悔了。”
太子再次被季明瑤趕出了宅院。
他一臉生無可戀,在大街上游蕩,不想再回到那空蕩蕩的東宮,不想再回到冷清清,空蕩蕩的寢宮,寢宮裡他依然保留著大婚的一應擺設,大紅喜被喜床,衣架上還掛著季明瑤穿過的那件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