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琉璃院,她覺得心情大好,讓春杏將那上好的血燕再燉一盅來,想起慘死的春桃,她不禁紅了眼圈。
“春杏,再多燉一盅,此前春桃跟著我也沒享用過什麼好東西,讓她也嘗嘗。”
她走出屋子,看到選中開的正豔的芍藥,抹去了眼角的淚,“春桃,我會為你報仇的。”
當晚陸文瑾便送來了不少賞賜,琉璃院的那些見風使舵的下人見到季樂瑤複寵,趕緊前來巴結奉承,季樂瑤自然也沒給那些人好顏色看,好好管教懲治一番,院中打板子的聲音和哭喊聲此起彼伏,季樂瑤好生威風。
如今她可謂是春風得意,她趴在床榻之上,讓春杏給她上藥。
想著自己這次能從陸文瑾手裡死裡逃生,靠得是哥哥手裡的那封林棠的手書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想起此前哥哥為了她,長跪陸府門外,又淋了一場雨,哥哥本就身體虛弱,回去後便大病了一場,險些失了性命。
但她馬上就要當世子妃,如今又得長公主信任喜愛,她自當為哥哥的前途再努努力,像哥哥這般有才華有報複之人,便應該入內閣當首輔。
想起林棠,便想到那外室之子,她此前託哥哥打聽那文錚先生的訊息,不知可有了進展。
她本該在嫁入陸府三天後便該回門,但她不得陸文瑾喜歡,陸文瑾也不會陪她回去看母親,但眼下的局勢不同了,她即將得到世子妃之位,陸文瑾又得到了這許多賞賜,她從這些賞賜裡金銀首飾,挑最好的拿給母親和哥哥。
哥哥酷愛那些名家字畫,他便讓春杏將從庫房裡挑了最好的送給哥哥。
又想到韃靼王若取勝,季明瑤的哥哥就要戰死沙場,季明瑤兄妹血親分離,必定悲痛欲絕,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著季明瑤痛苦。
既然季明瑤的哥哥要遭殃,季明瑤也沒理由能倖免。
她又讓春杏拿來她親手所畫的與季明瑤偷情的侍衛的畫像。
昨夜她在怡紅館吃了個大虧,原是沒想到季明瑤竟然是太子的女人,太子出面維護,訓斥陸文瑾,陸文瑾遷怒她,那三十鞭差點沒將她打死。
她看著畫像中的男子的側臉,想起那晚在沈家,她見到季明瑤在假山洞中偷情的那個侍衛。
那天天色太暗,加之沈府後院偏僻,她不敢靠的太近,恐被人察覺,那個與季明瑤偷情的侍衛,她只見到了個模糊的側臉輪廓。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在沈府見到的侍衛,便是換了侍衛服,化名衛初的太子。
只想著季明瑤若被太子厭棄,要弄死季明瑤豈不是易如反掌。
陸文瑾送來賞賜,季明瑤讓那四個一等丫鬟舉著託盤,跪在她的腳下,將託盤高舉至半空中。
若盤中的首飾掉了,她便會狠狠鞭打她們出氣,報複那些丫鬟曾經狗眼看人低。
那些丫鬟舉得手都快斷了,季樂瑤才慢悠悠從陸文瑾賞賜的名貴珠寶首飾挑出了一顆透明的寶石。
市面上的寶石,大多是紅寶石,綠寶石,顏色鮮豔的不少,可她挑中的這顆是完全透明的,寶石堅硬無比,極為罕見。
這顆透明寶石,在陽光下,璀璨耀眼,她從眾多寶石戒指中挑出了這顆戴在手指之上,越看越喜歡。
“春杏,替我備車,我要去一趟東宮。”
原本就晴朗的天空突然變了天,突然狂風大作,陰沉的天空滴下雨來,很快一場春雨淅瀝瀝落下。
季明瑤一夜未眠,沈淑宜陪著她在客棧中等訊息,一直等到天亮,慕晴這才回到了客棧。
她取下鬥笠,摸去額上的雨水,擔憂地看向季明瑤一眼,“江月芙死了。”
季明瑤手中握著的杯盞瞬間墜落在地,頓時摔得四分五裂,沈淑宜也不可置信。
“怎會如此?月芙怎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