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男妓
◎莫非你是喜歡裴硯那副皮相?◎
裴硯一邊翻找著坑裡埋著的大大小小的箱子,一邊不過心地糊弄,“陳晟,你別張著那張嘴巴胡亂說話。”
陳晟沒急著翻找東西,而是盤腿坐在棺材上,他雙手抱在胸前,語重心長地開口:“我跟你說,你騙的過別人,騙的了自己,都騙不到我。你裴硯平日裡對小娘子雖然不兇,但不至於這麼貼心。她今日都沒戴我給她的耳鐺,怕不是你不讓人家戴吧?你這人啊……看著嘴硬,其實心軟,偶爾佔有慾還賊強。不過呢,我看人家小娘子對你是沒有半點心思的。”
“她怎麼可能對我有心思?她接近我是有目的的。”裴硯單手叉腰,將視線投到遊手好閑的陳晟身上,“倒是你,要是一直坐在人家棺材上,恐怕周琅會直接坐起來索你的命。”
陳晟立刻利索地跳了下來,兩手摸了摸手臂,頓覺毛骨悚然,“你這人說話的方式能不能改改?難怪小美人不喜歡你,都是你自作自受。”
坑裡除了棺材,還埋著裝著各種各樣的金銀珠寶,還有周琅生前愛喝的酒,看來侯府的人還算有心。
陳晟把這邊所有的箱子都給開啟了個遍,他單手叉腰,累得滿頭是汗,“這兒根本沒什麼古怪的東西啊。說不定人二老真的就是怕周琅在那邊太孤單了。”
裴硯盯著手裡的箱子,“這可不一定,你過來瞧。”
他踩在箱子上,搖搖晃晃地繞到裴硯的身邊,只見裴硯手裡的箱子裡頭裝著《本草綱目》一類的醫理書。
“哪兒奇怪了?”
裴硯將那些書拿出來,迅速地翻閱了一遍,“這些書上面都是關於人體穴位和中藥的,而薛嘉玉說周琅是被一根銀針刺中穴位而死的。”
陳晟還有一事不解,“哦,可這書要真是周轍的,那為什麼他不直接燒了呢?何苦要留著?”
這一點,裴硯目前也還是沒有想通。
“我也不知道,總之先拿走再說。”
裴硯抬頭對著一望無際的黑夜喚了一聲“薛娘子”。
薛嘉玉聽見坑裡的裴硯在叫她,立刻小步快跑到坑前,她蹲下身來,“怎麼了?大人。”
他將那個裝著醫書的盒子遞給薛嘉玉,“你小心點,莫要摔了進來。”
她伸手去夠那個盒子,“我知道,我哪有那麼笨?”
薛嘉玉將盒子拿穩後,就站起身來,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離坑口遠遠的。
裴硯將那些陪葬品盒子堆在一起,他踩在晃晃悠悠的盒子上,兩只修長白皙的手扒著坑口,撐起兩隻手臂,單膝跪在坑口,三兩下就爬上來了。
反觀“柔柔弱弱”的陳晟,他試著爬了好幾次都沒爬上來,裴硯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背過身去,最後還是薛嘉玉好言相勸,裴硯才施捨了一隻手去坑裡面撈他。
陳晟上來後,一改先前在坑裡面是諂媚,他用力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你個狗東西,真沒良心。”
裴硯本來好好地走在前面,聽見這句話,立刻調頭,提起右腿,威脅他,“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踹下去?”
聽見這句話,他立刻慫了,兩手抱著自己的屁股,“別,我錯了,行了吧。”
裴硯瞧著薛嘉玉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倦怠,就大度地沒有跟他繼續計較下去。
下山的路上,依舊是裴硯走在前頭,為他們二人探路。
薛嘉玉一邊走著坑坑窪窪的石子路,一邊開啟懷裡的盒子,裡面只放著幾本醫書,“你們就拿了個這個上來?”
陳晟現在腰痠背痛,用手無力地捶了捶後背,“有本事你下去找找唄。這已經是我們能找到的最有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