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從喉嚨一直滾入肚腹。
腦子裡卻還不停閃現著千年前的畫麵。
有幼年時候的程鳶睜著大大的眼睛,躲在程伯父的後麵,好奇的看著他。
有程鳶傲嬌的仰著頭,隻用眼角餘光看他。
有程鳶笑意盈盈的趴在他的背上,讓他偷偷帶著她騎馬……
她鮮活、驕傲,受不了一點兒委屈。
誰欺負她,她就報複回去。
可她同樣又完全不講道理的護短,她身邊的丫鬟誰敢欺負,她能揮著鞭子把那人抽個半死。
甚至在他剛到程家,程家的僕人看不起他,明明程伯父已經罰過了,被她知道後,她還是氣呼呼讓僕人頂著大雨跪在廊簷下,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從此程家再沒有人敢看不起他,甚至連議論都不敢議論一聲。
他被程家客人看不起貶低,也是她毫不在意場合,明目張膽的護著他。
隻因為……
他是她的未婚夫。
是她的人。
在那段全家被滅族的昏暗日子裡,唯有熱烈如驕陽的程鳶,讓他的世界又明亮了起來,讓他可以懦弱,可以依靠。
她是程家的明珠,也是他的驕陽。
不。
不是他的。
是徐晉的。
解希猛地又喝了一大口的酒。
昏昏暗暗的暗色之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喝酒!”
“大晚上喝酒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靜靜姐姐教過。”
“鳶鳶姐姐說,是她的初戀。”
“不是初戀,是前世的未婚夫。”
“不是前世的未婚夫,是鳶鳶姐姐死之前,這個男人前世的前世的前世的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