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語氣帶著不悅,“行了,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楊敏安慰他,“你放心吧,明日你表妹帶太醫局的學生來軍營義診,到時候讓她給你的海東青瞧瞧。”
“表妹要來軍營?”秦揚驚訝的表情含著喜悅,一時忘了憤怒。
“是的,你表妹醫術高明,難道你還怕海東青好不了?”
“太好了!我也好幾個月沒見過她了。”
洛蔚寧看著秦揚有一個寵愛他的漂亮的娘親,露出豔羨的目光,有爹孃疼愛真幸福,不像她,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了。
接下來都是步帥的家事,她不好繼續逗留,便告退了。
待她走後,秦渡對鄭銘道:“鄭銘,你去查一查,射弓場的兔子是怎麼來的。”
……
夜晚,二十人的大營房內,齁聲起伏。
洛蔚寧平躺在最靠外邊的床位,單薄的被子蓋到肚子,耳朵塞著布條。她睜著眼睛,一直為今日射鷹之事耿耿於懷,難以入眠。
她對射鷹救兔的行為從不後悔,也得到步帥的肯定,可得罪秦營長也不是好事。神衛軍是步軍,校場上連匹馬都鮮少,更別說別的與訓練無關的活物了。為什麼偏偏在她比試的時候跑出兔子,到底是太倒黴,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忽然,睡在身邊的李超靖轉了個身,一條腿搭在洛蔚寧的腿上。
藉著從窗牖透進來的月光,洛蔚寧看到他嘴巴微張,津液從嘴角直流下來,她既嫌棄又無奈,踢開他的腳,然後摘下耳朵的布條,掀開被子出門去了。
軍營裡有規定,半夜不得到處走動,說的是不能在營房、校場之間到處穿梭,可一個人睡不著,在營房外走走,吹吹風還是允許的。
她只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中衣,站在營房外的長廊上,看著夜空掛著一輪圓月,像是發光的大玉盤。
才想起今日四月十五了,距離上元夜過去幾個月了。
立在州橋對面的少女,被燈籠光襯得明豔動人的笑容,又再一次浮現出她的腦海。
她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翹起弧度,眼裡盈滿思念。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和她重逢?
如今她被困軍中,也出不去,唯有等新兵訓練期過去,休沐的時候,再去找林姥姥打聽打聽。
第二日考核的是刀法,新兵們兩兩對打,分出五十個勝出者,再繼續兩兩對打,直到比試出前十名。
洛蔚寧自小學的只有槍術、射弓、劍術幾類,刀術是入軍後才開始訓練的,比起其餘幾項,略有遜色。但憑借武功底子,也擠在了第十名。
整個考核兩個時辰就結束了,剛好到午時。新兵們準備去吃飯,胡都頭卻跑來說:“大家都先別走,太醫局的楊教授帶學生來義診了,就在營房外,有傷有病的快去看看!”
霎時間,新兵們都躁動起來,臉上洋溢著喜悅,堪比過年。不消一會,校場上的人都跑光了,剩下洛蔚寧和李家兄弟。
李家兄弟也躍躍欲試,“咱們也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