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高興!可我想到和父親走到這一步心裡就不好受。”
“巺子,別把這件事想得太嚴重。你想想,與其一直猜忌,不如盡快弄清楚。一旦確定你父親真心扶立魏王,豈不是更放心了?”
楊晞看著她微笑道:“阿寧說得沒錯。”
皇子朝堂對答的日子即將來臨,那夜洛蔚寧和楊晞坐在後院的竹亭下談論著此事,突然聽見屋頂上傳來腳踏屋瓦的聲音,兩人驀地回頭看,就見枕流一襲黑衣,從屋頂飛了下來,來到楊晞面前揖道:“屬下參見堂主。”
“不用多禮,我父親那邊有何異動?”
枕流這幾日一直潛伏在向從天周圍,看著他每日只在大內和王府兩點裡轉,直到今夜才去了不同的地方。
“王爺今夜去聽風館了。”
聽風館,楊晞知道那是汴京外城一處巷子裡的茶館,“和誰見面了?”
“看那人身形,屬下覺得是魏王殿下。”
聽罷,洛蔚寧和楊晞都閃現了驚詫。
“可有聽到他們談什麼?”
枕流道:“屬下擔心暴露行蹤,故而沒敢靠近。王爺和魏王殿下會面大約半個時辰,看到王爺離開茶館後,屬下就第一時間趕來見堂主了。”
楊晞曾叮囑枕流漱石以謹慎為重,所以枕流沒敢靠近探聽向從天和魏王談話內容,她也沒有去苛責,畢竟暴露了行蹤,她和向從天將會連表面的和睦也做不到,父女走向互相猜忌,枕流漱石更是連性命也保不住。
枕流退下後,兩人仍然坐在竹亭下思索。
“明日諸位皇子就要在朝堂上一較高下,這個時候父親和魏王殿下見面,想必是為了此事吧。或許,我們真的誤會父親了。”楊晞道。
向從天與魏王在這個時候見面,必然是為了應對明日早朝的朝堂對答,若向從天無心擁立魏王,那何必冒著被皇城司發現的危險 與魏王見面?想到這點,洛蔚寧心裡就負疚了起來。或許魏王想在國本之爭中勝出,就是需要向從天的野心和狠厲。不是向從天有一己私利,是自己真的太把夢境當真而對他有失偏頗了。
“巺子,對不起。”
楊晞安慰道:“阿寧,不要這麼說,你心裡有懷疑及時說出來也沒錯。疑慮消除了,對你我和父親都是好的。”她轉而又好奇道,“就不知父親替魏王殿下出了什麼主意。”
洛蔚寧舒了口氣,“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睡了。”
說罷她就牽著楊晞起身往寢房的院子走去。
“我們就別想太多了,明日早朝一切就會揭曉。巺子盡管放心,等早朝結束我就找機會告訴你。”
“好。”
因為查清了事情真相,楊晞幾日來的擔憂如煙消散,這一夜睡得分外輕松。
翌日,朝臣早早來到了垂拱殿上,除了一向在朝的魏王、秦王,還有尚未出廷的四皇子、六皇子,幾名皇子身著紫色圓領公服,儀態端正地站立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