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宮道的一些內侍和大臣看到公主形象狼狽,有失禮節地奔跑,都不由得驚訝駐足,然後都反應過來是發生大事了,臉色又變成凝重。
楊晞進入前殿,在侍衛口中得知向從天正在垂拱殿處理政務就跑到垂拱殿外,立即跪下。
高聲道:“兒臣懇請求見父皇,求父皇為兒臣作主!”
門外的內侍都知慌忙入內稟告。
好一會,大殿裡前來議事的兩名大臣匆忙退出,內侍都知告知可以入內,楊晞便提著衣擺跑了進去。
向從天身穿明黃色常服,坐在龍椅上,看到楊晞頭發淩亂,赤腳跑進來,震驚不已。
楊晞到了向從天面前迅速,俯首磕頭:“懇請父皇為兒臣作主!”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傷成這樣?”
楊晞臉色難堪,咬了咬牙,道:“大婚未到,駙馬以下犯上!”
聞言,向從天的臉上布滿了陰霾。
這個秦揚,怎麼能如此糊塗?
他立即命內侍都知傳召秦揚。
而秦揚被一盆冷水潑醒,回去後悔恨不已,自知犯下大罪,匆忙趕到宮裡。內侍都知剛出門,就看到他步履匆忙地登上臺階。
秦揚跟著內侍都知入殿,看到向從天便跪下請罪。
向從天勃然大怒,拿起一本奏摺就砸到他身上。
“秦揚,你好大的膽!”
秦揚與楊晞一樣,俯首磕頭在地,負疚道:“臣對不起公主,臣以後都不敢了,請官家饒恕!”
向從天粗喘著氣,怒火緩和後,看著二人,他竟不知如何處置。
秦揚是他的得力幹將,他還需要他為自己一統江山,怎麼能因為區區宮闈之事就嚴懲?懲罰過了,傷害君臣之情。
他遲遲不說話,楊晞便開口道:“秦揚目無主上,不配做駙馬。兒臣懇請取消大婚!”
秦揚慌得抬頭看向楊晞,又看了眼向從天,連忙爭辯,“官家,臣知道錯了,是臣一時糊塗,保證不會再犯。臣以後一定會敬重、愛護公主,請官家莫要廢除指婚!”
向從天起身,緩緩踏下臺階,走到楊晞面前,露出心疼慈愛的樣子,俯身抬起她的雙肘。
“巺子受委屈了,快先平身!”
他邊好聲安撫,邊想扶楊晞站起來。然楊晞得不到應承,仍端端正正跪在地上。
楊晞抬頭直視向從天,“父皇不答應,兒臣有何顏面見人?”
向從天放開她,任由她跪著,繼續安撫,“父皇向你保證,此事不會有任何人聲張出去。至於婚事,父皇乃九五之尊,聖旨既下,又怎能輕易作廢?駙馬素來待你極好,此次乃一時糊塗,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楊晞力爭,“兒臣好歹是公主,被欺負受傷了,難道他就不用受一點懲罰嗎?父皇這樣做,既失了公允,又自打皇家顏面。”
向從天想了想,轉而道:“好,駙馬以下犯上,朕謫他縣公封號,並罰俸祿一年、重打三十梃杖。”
秦揚毫不猶豫地道:“臣領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