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她老人家被一戶員外請去調理一位産婦,那産婦産 子後命懸一線師父得緊盯著一個月才行,而前門醫院那裡又得留個坐鎮的大夫,所以她留在了醫館。
近來因為下大雪,醫館清閑了兩日,她們住的屋子便是醫館的後宅。
而且醫館只接待女子專為女子治病,並且不收診金,藥錢也是看情況收取,自開張那天起便遠近聞名,虧得師徒二人每天只接待二十人否則空出時間去吃飯都困難。
“我去給你找身幹淨衣裳,你先換上。”
“好!”趙瓊華乖巧點頭,像個聽話的兔子。
燕青翻看自己的箱籠發現沒什麼明亮顏色的衣裳,勉強找了一套淺黃色的半長襖子與繡花棉褲,看著還算喜氣些。
想到她十五天沒換衣裳沒洗澡,就將找出來的幹淨衣裳扔在暖炕上用被子壓著,又認命的去燒熱水。
北邊寒冷,她基本不會日日沐浴,多是打了熱水擦擦洗洗,三兩日才會沐浴一次,沒有丫鬟小廝打水也是個負擔,用木桶洗漱泡泡腳也很舒服。
郡主用手摸著她遞過來的襖子,嘴角一直沒落下過,眼睛亮亮的閃著狡黠的光芒。
燕青剛忙完一走進屋子,入眼的便是衣衫半解的“小奶糕”。被子搭在腿上,脫了深色的襖子,裡衣的系帶解開一半,渾圓奶白的柔軟露出一半,隨著系帶的解開在昏暗的屋子裡格外搶眼。
燕青氣的到吸一口涼氣,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不對勁,轉身背過去避嫌又好像有什麼,這麼大的人了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注意些。
“脫什麼衣裳呀?再說你怎麼不穿肚兜或是胸衣?”她撇過頭想將腦子裡的畫面甩出去,小糯米團子長大了,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家,就是性子沒跟著身子一起長大,真要命。
“不是你給我拿的新衣裳嗎?那個我不是沒穿,而是路上壞掉了。”郡主瞪著圓圓的眼睛說的煞有其事。
“你先將裡衣穿好,沐浴後再換新衣裳。”燕青垂著眼皮假笑著。
“哦,還能沐浴呀,這半個月都快將沐浴的事給忘了。”郡主說的理直氣壯。
昨天費力打了一缸的水,剛剛便用掉了大半,天黑前頂著雪花還要將水缸打滿,免得明日井水結冰打水更困難,她到底是在哪裡吃撐了要跑到這裡活受罪。
郡主用棉布包裹著砂鍋,手裡拿個大一點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著香噴噴的砂鍋飯,嘴邊還沾了油亮的米粒,看的出來是真的餓了。
想來這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她再怎麼不受寵也貴為郡主,如今這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可憐模樣,叫燕青有些心酸,算了,她願意待在這裡便留下吧!
夜裡
“你怎麼不像小時候一樣抱著我睡覺?”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瓊華躺在燕青身邊想往一塊湊湊。
“小的時候你很輕能當軟枕,不抱就哭,如今你太沉了我抱不動,死了這條心吧!”燕青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緩緩傳進趙瓊華的耳朵裡,像是能催眠一般,多日沒休息好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