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朝鍋爐房去,劉大飛急忙喊住他倆,只見他拿了把剪刀。
“怎麼了大飛哥?”許睿不解問。
劉大飛:“得在飯盒上刻個你倆的名字,要不然鍋爐房那麼多飯盒,到時候你倆都找不著自己的。”
劉大飛坐在桌前,抓著剪刀分了個叉,讓一頭尖銳的對準鋁制的飯盒,只是剛要下手,他訕訕地抬頭笑,“哎呀,我小學都沒讀完,字也不認識幾個,還是你倆自己來刻吧。”
“給我來吧。”季愷城說著,接過剪刀。
他將他和許睿的名字,分別刻在了飯盒蓋子上。
完事後,和許睿朝著鍋爐房跑去。
鍋爐房裡有一隻不鏽鋼蒸廂,高度大約接近兩米的樣子,還有一扇門,到時候蒸飯,將門擰緊,裡頭高溫的蒸汽一絲都漏不出來。
倆人到的時候,大爺正將一隻只的飯盒裝進一隻鐵框裡,這只方方正正的鐵框差不多能裝進十幾只的飯盒,裝滿後,鐵框就被塞進蒸廂。
這樣一來是方便取進取出,二來飯盒裡的水也不容易灑出去。
蒸廂裡鐵框都裝得差不多了,密密麻麻的銀色飯盒如同壘起的磚塊。
季愷城問:“大爺,現在蒸飯還來得及嗎?”
大爺正要擰上門,見到這倆年輕小夥氣喘籲籲的,便招了招手道:“你倆差一步就趕不上了,來,飯盒給我吧。”
許睿剛要遞過去,季愷城卻想起飯盒裡米沒淘,也沒裝水。
大爺也和氣,便讓他倆先去淘米裝水。
倆人走到鍋爐房外邊的水槽邊,開始開啟飯盒蓋子淘米。
太陽慢慢下山,有許多工人在這邊,洗衣服洗菜的都有,歡聲笑語彌漫在傍晚時分的水槽邊。
淘完米,清水沒過半根手指,蓋上蓋子。
倆人將飯盒交給大爺,大爺看得出來季愷城和許睿是剛進廠子的工人,他一邊將飯盒塞進鐵框中一邊同他們說:“等會五點多鐘就可以來拿飯盒了,對了,做了記號沒?”
“做了。”季愷城道。
“那就好,如果你們明天要吃早飯,那晚上吃完飯,就像今天這樣把飯盒拿到這邊。”大爺指了指旁邊的長桌,“放桌子上就行了,明天早上六點就可以來拿。”
“哎,好的,謝謝大爺啊!”許睿道完謝,便跟季愷城離開鍋爐房。
回到宿舍後,倆人還得拿錢去買菜油,許睿便問在劉大飛有沒有什麼塑膠瓶。
劉大飛家裡哪有什麼塑膠瓶,這個年代的大部分城市普及的還是玻璃瓶。
雖然他家裡倆小孩天天喝汽水,但都是小玻璃瓶,裝不了多少菜油不說,而且這玻璃瓶在當時的年代還可以拿去小店退錢,一隻能退兩分錢。
倆人便決定先去了小店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