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濕冷的夜霧下,他穿著?單薄的衣服站在那,僅僅是因為?怕自己生氣不理人,而難過得吐露他的緊張委屈。
如果問?季愷城這一生有?沒有?後悔的事,那麼這就是其中一件。他不該縱容自己的脾氣性格,而將不安的許睿放置在那。
“臥槽!這兩天你猜賺了多少?”許睿比了個手勢,兩眼放光道,“七十?八!發了發了。”
然而他剛激動完,抬起頭?看到季愷城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此時下面一圈到眼尾微微透著?紅色。
“臥槽。”許睿一愣,“你怎麼了啊?”
“沒什麼。”
季愷城垂下眸,他覺得自己又犯了許睿口中鋸嘴葫蘆的毛病了。
他似乎明白原來心疼不止是身?體的體驗,原來心疼是可以看見的。他彷彿可以透過這些錢看到許睿在校門口忙碌擺攤,摸黑回家的身?影。
他再也無法控制,他伸出手一把攬過許睿吻住他的嘴唇,與他的唇廝磨,與他的舌糾纏,深刻到不論輾轉反側多少次仍覺不夠。
他擁緊他的身?體,拼命汲取他的氣息。似乎得用顫抖的靈魂去交融才算知足。
直到久久後,許睿被松開還是大腦一片發懵。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怔愣地望著?季愷城,“這什麼意思?是我的屁股今晚又要?適應的意思嗎?”
沒辦法,誰讓他們先前兩次親嘴,一次是不小心碰上,另一次是慾望上頭?沒忍住,那這一次,許睿也只能往這個方?向去想了。
雖說他與季愷城最近不論是相處也好,還是感覺也罷,都變得有?些怪異。但?他認為?自己和季愷城都是大直男,能夠上床純粹跟孩子脫離不了幹系,若是沒有?孩子,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走到這步。
所以即便連粗神經的他雖有?些困惑,也不敢輕易把男同?的身?份安在季愷城的身?上。
然而季愷城卻說:“不是。”
許睿心裡隱隱起了一絲波瀾。
“和那個無關。”
許睿微微睜大眼。
季愷城與他對視著?,漆黑的眼瞳裡彷彿有?一汪溪流,在光線的投影下緩緩流淌。
許睿抓了抓後腦勺,半晌才僵硬問?道:“那什麼… …你彎了啊?”
季愷城抿了抿嘴唇,靜默了兩秒後才抬眸看著?他,“如果是呢?”
許睿從來沒思考過季愷城會?彎了的這個事情,若是幾個月之前在學校裡,他如果聽說季愷城彎了,他肯定會?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然後嫌惡地罵一句:死gay!
可現在親耳聽見,卻反倒沉默了。
因為?季愷城之所以能彎,跟他脫不了關系。也許是他風流倜儻帥氣逼人,季愷城接觸久了喜歡上了。
又或許是兩個男人天天在一起,身?邊也沒個異性,加上親密接觸,所以季愷城心理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