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煜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盛夏猛的往回抽了兩下,沒有掙脫開來,顧文煜往前壓過去,將人控制在沙發處。
盛夏想從縫隙處逃走,但被顧文煜的腿擋住了最後的出路。他被全方位的掌控住,沒有任何可以退縮的空間。
太想將人弄疼甚至弄壞,可真的弄出一點紅痕顧文煜都覺得心疼不已,這種強烈對比的兩種情緒反複交橫綢繆。橘色調的環境燈光,讓情感變得更加濃烈。顧文煜的呼吸變得粗重,沙發靠墊被寬大的手掌絞成皺巴巴的一團,淩亂的氣息從嘴角移動到耳垂。
“哥~哥~~”
這聲哥哥除了甜蜜更多了點委屈,眼角豔色,祈求般的看著壓住自己的人。
顧文煜將腦袋埋進盛夏和沙發靠墊的夾縫裡,然後深深的抱住懷中的人,壓抑忍耐的呢喃低語,“真的是拿你沒辦法。”
盛夏無聲的笑笑,顧文煜終於松開了對他的控制,盛夏抬手環抱住顧文煜的腦袋,手指插入發絲根部,順著後腦勺向下撫摸,停在頸椎第二個關節處,輕輕按壓著。
事情果然就像盛夏預料的那般,沒有結束。
三天後,他又見到了湯萱茗。
對方還是武裝到頭發絲的精緻,只是換了一條項鏈。兩人也沒有上一次見面的夾槍帶棍的相互試探。
盛夏知道,這次湯萱茗再出現,拿出來的一定是底牌。可底牌到底是什麼?盛夏自認為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威脅的,一個光著腳的人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湯萱茗看出了盛夏眼神中的質疑,她知道對方在搖擺,十九歲,一個充滿無限可能時候,年輕氣少,但正因為如此,此時的感情才脆弱的不堪一擊。老爺子給了她一份檔案,密封條封了口。如果上次她就拿到了這份檔案袋,她勢必會想盡一切辦法看一眼,但可惜,老爺子的敲打特別及時,她知道自己現在幾斤幾兩,她也知道自己對於顧家來說是什麼,收斂才是她如今需要的,等到文漾大了,到時候她才有資本奮力一搏。
想到這兒,湯萱茗也沒了看戲的心情,她將檔案袋從包裡拿了出來,丟在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檔案袋方方正正,沒有特別鼓鼓囊囊。旁邊還放著一張卡。
湯萱茗低頭看了眼手錶,“這張卡現在應該已經到賬一千萬了。”
一千萬,那得是多少個零。盛夏將視線移開到對方臉上,他可以感受到湯萱茗也不知道檔案袋裡是什麼。
為什麼湯萱茗背後的人,或者說顧老爺子可以信的這麼足。甚至覺得自己一定不會拒絕,錢都用彙款的方式直接到了個人賬戶。
盛夏桌下的手指,指甲殼的邊緣滲出血點。他其實也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沉著冷靜。他把食指抵住傷口處,用力的按下,堅硬東西刺入傷口的疼痛感,讓自己抖動的雙手適當的緩和。
盛夏最終拿起了檔案袋,就像開啟一個潘多拉魔盒一般,他知道這裡面有著他無法拒絕的理由,有著他和顧文煜結束的訊號燈。
檔案袋裡面就放著三張紙,薄薄的一片的紙張卻有能力斬斷一切。
湯萱茗看不清信上的內容,她就眼睜睜的看著盛夏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抓住信紙的手指控制不住顫抖不已,眼底猩紅一片,血色粘稠到似乎要化成淚水,欲滴而下。
湯萱茗笑著整理了一會裙擺道:“看來我今天的任務是可以很好的完成了。不過年少的心動本來就一文不值。上次見面時,你那個態度,我還真的以為你有能力去抵抗一個世家,現在看來......”
盛夏沒有回答什麼,他反反複複的來回讀那幾句讓他失了方寸的語句。良久之後,他伸手將所有的紙張收好,對著湯萱茗說了句:“轉告顧老爺子,給我兩天的時間。”
“兩天足夠你離開了嗎?這感情也太廉價了,阿姨都替文煜那孩子不值得。要不我幫你再去爭取點時間,好好告個別。”
湯萱茗的諷刺對盛夏來說已經不痛不癢。那幾張薄薄的紙片是一把捅向他的鋒利的刀刃,而他註定要和顧文煜分開這件事是刀刃在他的傷口處悠然的轉著圈。這幾句諷刺算是什麼,湯萱茗就是現在給他幾巴掌,他都感覺不到。
他已經渾身是血,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