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煜道:“你這種吃法難得一見,實在過於難忘了。快吃吧。”
“嗯。”
盛夏低頭開始專心吃著餛燉,小口小口的,有時會回答幾句顧文煜的話,兩人隔著中心花園的距離,講漫無目的的廢話,日常卻溫情。
盛夏低頭看了看只剩下漂浮著紫菜的湯,不太捨得掛電話,只能繼續小口小口的喝著湯,灌了一肚子水之後,只能來來回回咬著空勺。
“吃完了?”顧文煜問道。
“還沒呢?”
顧文煜樂了,笑道:“你這湯都應該要喝完了吧,還沒吃完呢?再吃下去只能吃包裝盒了。”
盛夏輕咳兩聲,放下了勺子,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起了夾住的手機,手機電池已經發燙,但沒有他紅透的臉燙。這一刻他覺得顧文煜什麼都好,就是似乎瞭解自己有點過了頭。
“今天晚上打工嗎?”
“不打工,但是我晚上要去趟小雪那邊。”盛夏解釋道。
“我送你。”顧文煜。
“不要。”盛夏果斷拒絕。天氣越來越冷了,摩托車的風真的太大了。盛夏就算是再喜歡這種感受,他那皮薄肉少的身軀也沒能力抵禦這種級別的嚴寒。
“覺得冷?”顧文煜猜測道。
盛夏點點頭,他突然意識到這距離對方不一定看得見。於是他又踮起腳尖,對著顧文煜那邊用力了上下移動著腦袋,確保這個振幅隔著十萬八千裡也能看出來是點頭。
“呵呵。”顧文煜在電話那邊笑得不行。
“你幹嘛!嘲笑我。”盛夏質問。
“沒呢,是覺得你可愛。”顧文煜抬手順了順頭發,繼續道:“快去準備吧,馬上考試了。”
盛夏掛了電話,然後朝著對面教學樓晃了晃手臂。
等盛夏的身影看不見了,顧文煜站著繼續吹了會冷風,才轉身進了教室。
一天考全科,所有學生都很疲憊,每次都有種透支了生命力的極限感。
盛夏走出學校的時候,天色已暗。立冬之後,風失去了全部溫柔。盛夏縮了縮脖子,又把校服拉鏈往上拽了兩下。哎!真的好冷。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顧文煜還沒有回複資訊。就這一秒鐘的時間,他覺得指尖已經開始失溫,算了,不管了,先去療養院那邊。盛夏吸了吸鼻子,將手機揣進兜裡,小跑著往前走。
一個小時之後,他到了門口,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走到門口,買了分裹著糖的小湯圓。剛炸出來的小湯圓金燦燦的,看起來可口極了。他將小湯圓塞進外套裡,藏好。
“盛夏,你來了。”
剛踏進療養院大門,就被聞醫生叫住。盛夏背對著醫生偷偷整理了衣服,將東西藏的更加嚴實,才轉頭打招呼,“聞醫生您今天又值夜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