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實在是拗不過許采采,宋盡遙只好象徵性地挑選幾樣收下。
許采采頓時滿意,這才願意熄燈睡覺了。
雖說修士的修為到了築基,便可以不需要藉助睡眠來補充精力了,但許采采今日白天與石妖打鬥耗盡靈力,晚上又因為靈泉與獎品玩鬧到這麼晚,還是好好睡一覺方能讓勞累的身體得到徹底的休息。
夜明燈熄滅後,床幔也被放下,周遭很快陷入昏暗。
許采采累壞了,加上他本來就睡眠好,所以幾乎是剛躺下便睡著了。
他背對著窩在宋盡遙懷中,脊骨突出的腰背則緊緊貼住他師兄的胸膛與腰腹,兩隻手還能攥住他師兄的手指。
宋盡遙稍稍側身,一隻手臂探過去輕摟住懷裡的人,寬大的手掌恰好可以捂在他師弟的肚子上。
這是許采采要求的。
他每每都非要宋盡遙抱住他了,才肯踏實去睡。
只是現在,許采采已然睡得香甜,宋盡遙卻難以安神。
這些時日,身體出現異樣的頻次越來越多。
宋盡遙生性敏銳,不是粗心的性子,無法做到忽略。
他知道定是有哪裡出了問題。
而且,宋盡遙很清楚。
不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麼病症,而是因為師弟,才會如此。
宋盡遙思緒紛亂,凝眉思索片刻,忽的閉上雙眼進入了自己的識海。
裡頭的場景令他心神震動。
像是被迫直面從不敢接觸的禁區,宋盡遙看清了自己識海中不知何時已根深蒂結的情根。
其粗壯的觸角牢牢盤桓在識海的每一處,密密麻麻,猖狂至極。
這般情景,好似只有毀掉整片識海,才有拔除情根的可能。
宋盡遙心神不穩,呼吸愈發急促,最終像是無法再面對般,匆忙抽離神識,繼而陡然睜開了雙眼。
臥榻上,四周仍舊一片昏暗。
懷中熟睡之人的綿長氣息就在耳畔。
薄透的月色下,修士的心髒似是要直接躍出胸腔,身上衣衫也早已被熱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