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問玉消化完了,才有所反應,頓時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
他繞著許采采和宋盡遙用的桌子來回踱步。
“真想不到啊宋盡遙,你居然還有這樣伺候人的時候?”
謝問玉用手裡的摺扇敲敲下巴,語氣故意道:“要我說,貼身侍從也沒有這麼伺候主子的吧?怎麼吃個靈膏還要一勺一勺地喂?”
說完,他又湊到還沒反應過來的許采采身邊。
這次看向許采采的眼神,裡頭的欣賞幾乎要溢位來了。
“采采,你是真厲害,”謝問玉極少這麼由衷地誇獎一個人,“告訴我,你用了什麼法子讓宋盡遙這般聽你使喚?”
許采采這會兒終於知道他在驚訝什麼,頓時變得十分不自在。
他下意識地,伸手便去奪宋盡遙手裡的那半碗靈膏:“……師兄,我自己吃。”
可宋盡遙卻沒鬆手。
那隻碗被他用兩根指節拿在手裡,許采采愣是沒奪動半分。
方才聽謝問玉吵吵鬧鬧說了那麼多句,宋盡遙的神情變都沒變。
這時見對方惹得許采采不給餵了,宋盡遙卻立刻皺起眉,眸色極冷地瞥向謝問玉。
謝問玉這會兒心情極好,並不想打架。
宋盡遙窩窩囊囊伺候人的樣子,看得他心裡異常舒服。
於是他連忙笑著抬手示好,一改往日次次都非要與宋盡遙爭個高低的模樣,自覺往後退開了:“你們繼續,繼續。”
說著,又沒忍住站在艙門處,抱臂繼續欣賞一番。
多看了兩眼後,謝問玉忽的眉頭一皺,腦海中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許采采與宋盡遙這般親密相處的畫面,不知為何,居然讓他想起了家中十分恩愛的父親與母親。
聯想到這裡的時候,謝問玉忽的整個人一抖,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他痛苦地咧嘴:“真是救命,我爹孃都沒你們師兄弟兩個膩歪!”
說完,像是再也待不下去似的,不待人趕,便自己扭頭迅速跑掉了。
咋咋呼呼的人離開,艙內頓時間又恢複安靜。
許采采呆坐在原處,垂著眼,臉頰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通紅。
如果不是謝問玉這番玩鬧,他此前還真的從未注意過。
少年的神情頗為苦惱。
現在這麼一想,他與他師兄的相處方式……似乎真的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