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白雙眸中的獨佔欲已極為明顯,可許采采並未看見。
少年已然恍然大悟,便頓時又不好意思,又有所顧忌地垂下了腦袋。
手指拿著他師兄腰間的玉佩拽來拽去,許采采只好低聲地直言相告:“師兄別不高興,我那時其實,一方面是可惜他雙目殘疾,但更多是因為想到了你。”
許采采聲音雖小,但情感真摯。
他抬起眼與宋盡遙對視:“我看他面色蒼白,走路艱難,就想到你之前眼睛不好,肯定吃了更多的苦,心裡便有些難受。”
一番話說完,知道許采采並非有意於他人,宋盡遙眼中的戾氣早已褪去。
但在胸腔中作祟的悶堵感卻反而愈演愈烈。
許采采這麼說,那便意味著師弟當時的那個眼神,本該是屬於他的。
現在卻莫名分給了別人。
宋盡遙因此更加不悅。
他冷著臉,壓著心中窒悶,不解地問:“這世上眼盲之人數之不盡,你難道要挨個去看?”
只是這麼一想,宋盡遙便又要控制不住周身的低氣壓了。
許采采卻沒忍住一般,輕輕笑出聲來。
宋盡遙便更加疑惑。
幹脆抬手捏起師弟的臉,面色又冷又嚴肅地問:“笑什麼?”
許采采被捏得嘴唇翹起,便順勢撒嬌一般晃晃腦袋,把整張臉埋進了他師兄的掌心。
少年捧住修士的手,往裡蹭蹭,軟軟地喊:“師兄……”
許采采抬起臉,臉頰被蹭得泛紅,卻仍帶笑:“原來你是在吃醋啊。”
說完,望著他師兄仍舊壓低的眉眼,少年坐直身體繃著臉保證:“師兄放心!不管誰來了,師兄在我這裡永遠都是第一位!”
早在掌心被師弟埋臉蹭動的時候,宋盡遙心中的一切負面情緒便迅速消散了。
許采采喚那聲師兄時,柔軟的唇在宋盡遙指縫間壓過,修士胸腔裡那陣焦躁頓時便化成了一團火,迅速燒至下腹。
而在聽清許采采的話後,宋盡遙額間青筋跳動,強行運轉靈力將那團燥熱生生壓下。
於宋盡遙而言,許采采這時所說的話,遠比身體沖動值得他看重得多。
“好。”宋盡遙眸中的冰冷消失,變成極為熾熱的偏執。
他重新捧住師弟的臉,喉結輕動:“師兄記下了,采采也要記住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