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又左右搖一搖受傷的那條腿:“而且還知道我的傷在哪。”
他與石妖打了那麼多個回合,受傷是不可避免的。
但大部分都只是很淺顯的劃傷,幾乎不等打鬥完就痊癒得差不多了。
唯有膝蓋上這一處,因為是被石妖的利爪抓到,較為嚴重,所以暫時無法自己恢複。
他渾身髒成這樣,身上還有其他沒消完的傷痕,他師兄居然就能直接找準最嚴重的這一個。
許采采越想越覺得怪。
可他問完半晌,宋盡遙卻只是抬手按住了他亂動的腿,然後繼續垂首為他療傷,不發一言。
方才還開口就教訓他的人,這時倒像是啞巴了。
許采采等得無聊,催他:“師兄,說話呀。”
一道道溫潤的靈力被揉碎了覆在許采采傷口上,絲絲縷縷地往裡滲入。
原本猙獰冒血的傷口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宋盡遙動作極為認真嚴肅。
一直到那道傷一步步癒合至連疤痕都消失不見,許采采的膝蓋也重新恢複光潔白皙,他才不聲不響地緩一口氣,給人慢吞吞地將褲腿放下來。
整理好了,他才抬頭,去與許采采對視。
因為許采采坐的石凳較高,而宋盡遙又是蹲著,所以許采采是俯視著他師兄的。
他已經想到了一個解釋,便又撐著手問:“難道除了玄光鏡,我身上還放了什麼別的東西?”
宋盡遙眼眸一閃。
兩人日夜相處十多年,不僅宋盡遙對許采采瞭如指掌,許采采也是十分了解宋盡遙的。
別人可能覺得宋盡遙冷若冰霜,一張俊臉好看是好看,但就是冰雕出來的一般,不會做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情緒。
但其實許采采很清楚,他師兄也有不少微表情。
而且時間長了,他也能把這些微表情的意思猜個七七八八。
就比如這時。
許采采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真的有?”他愈發覺得奇怪了,低頭在自己身上胡亂看了一遍,“是什麼?”
宋盡遙似是並不想談這個。
但還是眉頭稍皺,視線下移,落在他的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