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聲音悶在掌心裡,神情一時變得十分嚴肅。
他眼眸轉動,看向四周。
雖然他們二人現在是在庭院裡,但並未進入室內。
青天白日的,四處也只有草地與淺溪,簡直無從遮擋。
宋盡遙已拿過那隻送到唇邊的手,低頭在漂亮的指骨上輕輕吸吮。
陣陣酥麻感傳來。
對方的情緒太過濃烈,只是親一親手,也能令許采采臉紅心跳。
他縮著指尖,一時羞赧又為難:“師兄,我記得師尊法力高深,放開神識的時候能觀測萬物。”
“萬一我們親嘴的時候,師尊他老人家恰好閑來無事,想看看我們在幹什麼呢?”
之前他與宋盡遙是清清白白的師兄弟關系,自然從不需害怕這一點。
這會兒,許采采是真的心虛。
也正是因為心虛,沒注意到宋盡遙吻他指尖的動作有片刻的停頓。
又聽許采采好聲好氣地商量:“我們還是先告訴師尊,我們已經是道侶這事,然後再親吧。”
“好不好師兄?”
宋盡遙這時總算放過了他那隻被親出紅痕的手。
他抬起眼,眸色仍舊一片冰冷,但卻沉默地與人對視許久。
半晌,才低聲重複:“告訴師尊?”
許采采點頭,很操心地說:“嗯,不然嚇到他老人家就不好了。”
宋盡遙卻從未曾敢奢求過這事。
他以為要等上許久,待許采采徹底接受了他,少年才會願意。
“好,”修士收回了攬在師弟腰後的手,不再只一味地想親吻,而是拉開兩人的距離,“采采想什麼時候去?”
許采采覺得剛才一個親吻被打斷了,當然就該盡快續上。
聽見宋盡遙這麼問,還感到奇怪:“當然是現在,我這就去拜見師尊。”
他說這話時眼眸明亮,裡頭含著乖巧笑意,扭頭便要往院外跑。
宋盡遙忙抬步跟上,許采采聽見動靜,卻又回身把他按下了。
“我自己去,不用你陪。”
宋盡遙頓時皺眉。
許采采別扭,小聲道:“我自己跟師尊說就可以了。你要是在場,有些話我會覺得說不出口。”
少年神情認真,目光懇求。
宋盡遙固執半晌,最終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