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昨晚的經歷,他氣的咬牙切齒,對朗姆那個獨眼老狐貍恨之入骨,這一身傷全拜他所賜。
自他獲得“琴酒”這個代號以來,朗姆多次向他拋橄欖枝,他琴酒不甘受他人指使,每次都是拒絕。
沒曾想朗姆此人心胸狹隘,處處給他使絆子,雖然那位先生有意栽培他,但現在的自己根本不能和朗姆抗衡,對於朗姆針對自己的情況,那一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牽扯組織利益,他一概不管。
這也導致朗姆變本加厲,昨晚不小心中了老狐貍的詭計,琴酒隻身一人,勢單力薄,落入他們的包圍圈,琴酒最後拼死一搏,殺出了一條血路。
受損的車子早已支撐不住,半路拋錨,琴酒只好棄車保帥,破釜沉舟。
組織的地盤暫時不能去,朗姆的人肯定埋伏好了。
琴酒踉踉蹌蹌躲進一條昏暗的小巷,可能是老天眷顧,小巷內竟然有家診所,他用盡全力走過去,靠在門邊敲了敲門,昏迷前他還想房屋主人會不會報警,賭一把吧。
所幸,上天上站在他那裡的,他賭對了。
琴酒觀察著房間四周,空氣裡是難聞的消毒水味,整體昏暗破敗,牆角還有蜘蛛網,地板是灰色大理石的,縫隙裡還有褐色的汙漬,應該是幹了的血,這裡只有一張病床,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醫療器械,他的對面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這裡並不是一家普通的診所,琴酒得出結論。
大概七點左右,琴酒聽到樓上傳來聲音。
盡管白書墨昨晚通宵做手術,身體的生物鐘還是把他叫醒了,白書墨在床上坐了一會,大腦逐漸清醒,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下樓。
琴酒尋聲看向下樓的人,只見男人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穿著黑色的寬大睡袍,裸露出蒼白的面板,整個人又高又瘦,套在睡衣裡活像一隻大蝙蝠,男人隨手把頭發往後捋,看到琴酒醒了,挑了挑眉,
“喲,你醒啦,感覺怎麼樣?”男人聲音低沉,厭厭地拖著長音。
白書墨看到琴酒醒了過來,內心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這個男人至少要睡到下午,沒想到他身體素質這麼好。
白書墨走近琴酒,過去檢查他的傷口。
琴酒試圖坐起來,但身體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皺眉。
“別亂動。你的傷口還沒癒合。”白書墨按住他,“你身上的子彈我都取出來了,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琴酒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救自己。
“……謝謝你,救了我。”琴酒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這種情況下示弱是最好的選擇。
“不用謝。我叫白書墨,是一個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不知閣下怎麼稱呼?”白書墨微笑著說道,一點也不心虛。
“黑澤陣。”琴酒沉默一會兒,說出了那個好久不用的名字。
“喝點水。”白書墨接了杯水給男人遞過去。
“謝謝。”
“不過,你是怎麼受傷的?我可不相信你是不小心摔倒的。”白書墨好奇地詢問道。
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啊,從醫十幾年,白書墨第一次見傷得這麼慘的。
琴酒沉默片刻,簡要地講述了自己的遭遇,當然,組織的存在被他隱去。
白書墨聽完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看來你惹上了一些麻煩啊。”
白書墨的聲音有些漫不經心,一點也沒有會被連累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