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錦城沒法一個人在飯廳坐著,只是祝白果要獨自上樓的態度也很明確。他只能緊緊握住了杯子,緊緊,緊緊的。
祝白果幾乎是跑上樓的,沖進櫃門後與一臉詫異的宋秋意打了個照面,匆匆丟下一句“好像我又變笨了。”便一把抓過自己的小靈氣團盤腿坐下。
宋秋意幾乎是在祝白果剛坐下的那一刻就一個箭步上前將自己的手指搭上了祝白果的手腕。
一回生二回熟,兩人的靈氣本就在一次次“雙修”中極為熟悉親密,此時兩股靈氣混作一處,不分你我,順著當初引氣入體的經脈路線一沖向上……
依舊是那個位置,幾乎完全相同的阻滯。
只是這回宋秋意身上的幹淨靈氣已經比上次多不少,祝白果也修煉了近一個月,那阻滯被兩人合力輕輕鬆鬆便一舉突破。
“我試試。”將靈氣完整執行完一個周天的祝白果頓了頓,自言自語一般將祝錦心在課堂上的答案複述了一遍。
“這不是你們那修仙史書上關於靈氣開始消散的一段描述嗎?”宋秋意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祝白果一邊起身,一邊將上課時候的事情三言二語說了。說完,人也走到了櫃門邊。
“……”宋秋意知曉她此時已經無事,下面還有個等著的,只能先揮揮手示意她先去。
祝白果到樓下,卻發現飯廳桌上坐著的已不是祝錦城一人。
錢清正坐在桌邊,小口地喝著碗裡的燕窩。
祝白果看向祝錦城,他緊緊地抓著杯子,似是壓根沒有發現錢清,也沒發現回來的自己。
“抓那麼緊做什麼,都燙紅了。”祝白果伸手把祝錦城手裡的杯子扒拉了出來,壓低了些聲音,“之前課上那道題的答案,你再說一次給我聽。”
“不……我不行……”祝錦城沒杯子可抓,只能抓祝白果的手。
他那一直重重按在熱水杯上的手心,很燙很燙,燙得祝白果對那些混蛋的火氣都要燒到腦門上。
“你聽我說,靈氣消失的傳言,最初是出現在東海對不對?東海的什麼島來著?”祝白果覺得祝錦城並非不會,他可能是被嚇著了,此時也只能先按下那些火氣,慢慢誘導道。
被祝白果反手握住手心的祝錦城帶著些迷茫緩緩開口:“東海……”
“媽!”祝錦心一臉開心地從外面沖了進來。
只沖進飯廳,才發現角落一坐一站的兩姐弟,笑意一時凝在了臉上。
祝白果面色不愉,早不回來晚不回來,自己快誘匯出來了,回來了。
“吃燕窩嗎?廚房裡還有熱的。”錢清慈愛笑著摸了摸祝錦心的臉。
“不吃。你不是不愛吃燕子口水嗎?怎麼突然喝燕窩了?”祝錦心湊近看了看錢清的碗,盛的還挺多。
“媽上年紀了,老了,該保養保養了。”錢清攪了攪碗裡的燕窩,又道,“裡面還燉了赤豆糖水,你去喝那個吧。”
母慈女孝,真是其樂融融。
祝白果又捏了捏祝錦城的手,拉回了他似乎有些飄散的注意力。
“別管她們。我們說我們的。那年,東海一個島,廣邀天下修士……”祝白果低聲輕語。
“是……九鼎島嗎?”祝錦城訥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