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要說他們沒有聽自己說話,可是他們的確指出了話裡的內容,可要是說聽了,卻一個關鍵點都沒有聽出來。
雲瑾也知道,這樣驟然讓從未受到過算計的他們,對一群也並未表露出惡意的人保持警惕,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就像是此時有人來告訴他,可以無條件相信一個陌生人,他也是做不到的。
想到這裡,雲瑾也只能無奈放棄勸說時風沚等人,同時在心底盤算著,該如何提防這些人。
不過就在這時,時風沚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小瑾的擔心我都明白,之前你說的那些壞人,我們也都記著呢。這樣吧,我會派宋玄青帶一隊人,去暗中盯著這些人的。”
雲瑾聽到這話,原本緊皺的眉頭終於鬆了鬆,心中的不安也減弱了些許。
他看了看時風沚等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餘朝雨看他這樣,心中感慨,忍不住出言安撫道:“小瑾之前在北嶽國生活過,對那裡的人比我們更加了解,我們自然是相信你的判斷。”
雲瑾點了點頭,剛要說話,結果就又聽餘朝雨接著說道:“不過,以後可不要再將我們分得這麼清楚了,這一點也不像是一家人。”
雲瑾一時啞然,不過最終還是乖乖點頭,應了聲:“好。”
既然答應了雲瑾,時風沚也沒有含糊,很快就安排了宋玄青去留意賀家那些人的動向。
不過讓他們意外的是,雲珏並沒有和這些人一起行動,反而經常獨來獨往。
而直到某一天,甚至意外和時意相識。
因為這些人並沒有做什麼,所以時風沚也並未限制這些人的行動,只是暗中留意著他們的動向。
但其實賀家那些人在客棧住下後,就很少出門,只偶爾得閑時四處逛逛。而雲珏則經常出現在京城的街道上,他很少會買些什麼東西,只從街頭走到街尾。
走路也是不疾不徐,與周遭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些事,都是宋玄青在觀察了雲珏一段時間後,向時風沚稟報的。
不過雲珏雖然行為舉止怪異,但也終究沒有影響到別人,於是時風沚也就讓宋玄青繼續觀注著這些人。
臨近初冬,南洲國的天氣也開始漸漸轉涼,天色陰沉沉的,不少人都穿上了冬衣。
如今的時意再出門,也不需要全程有人陪同,更多的時候她只在城中活動,也都是一個人。
但是今天她在外面沒走多久,原本還只是陰沉的天,就突然下起了雨。她出來時並沒有帶傘,無奈之下,只能就近躲到了一家店鋪的屋簷下。
那雨一開始只是淅淅瀝瀝地下著,可是沒過多久,那雨就越下越大,不一會兒,廊下的雨便連成了珠簾,阻隔了時意向外張望的視線。
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大部分人趕著雨下大之前,已經回到了家中。而少部分無法立即回家的人們,就和時意一樣,找了個躲雨的屋簷,或是鑽進茶樓酒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