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統領也只得假裝不知真相,面帶困惑地問道:“二位殿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雲珏對統領的問話充耳不聞,一旁的雲瑾則是譏諷一笑,“我們出現在哪裡,難道還需要向你一一告知不成?”
統領神色一僵,隨即忙道:“自然不是,只是現下北嶽國並不太平,兩位殿下一直在外,恐怕陛下會擔心。”
這次話畢,就連雲瑾都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而統領自然也明白,雲泊楓根本不可能會擔心他們的安危。
雲珏適時開口,他瞥了一眼統領的身後,目光從那幾名士兵身上一一略過,隨後不疾不徐地問了一句:“你們見到雲珂了嗎?”
統領神色一怔,這時也才想起,他們在抓到的賀家人裡,並沒有見到雲珂。
雲珏一見他的神色,加上他從始至終都將他們的行動看在眼裡,所以此時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於是便又繼續道:“雲珂早已投靠賀家,既然眼下賀家大勢已去,那雲珂也該與他們同生共死,你說對嗎?”
雲珏的語調平和,明明沒有絲毫的威脅,彷彿只是在隨意地閑談。可統領在聽到雲珏的這番話時,被他的目光注視著,就只覺得如果他此刻搖了頭,下一刻雲珏就要率先一步送他上路了。
於是他扯出一抹笑,點頭,“大殿下說的是。”
“既然如此,那統領意下如何?”雲珏反問。
統領思索片刻看著雲珏,試探著問道:“那我們便先不回都城,先將二殿下找到?”
雲珏聞言,微微一笑,隨後向後退了一步,向統領示意。
統領見狀,繼續試探著向雲珏道了別,然後掉轉了方向,取消了返回都城的計劃,尋找起了雲珂的蹤跡。
雲珏並沒有跟上他們的隊伍,而是留在了原地,不過這也讓統領鬆了口氣。他原先並未與雲珏共過事,對於雲珏的瞭解,也大多來源於其他人對他的評價。
原先他只覺人們對雲珏過於推崇,怎麼會有人可以做到完美得好似臆想的存在。而雲泊楓的忠告,則讓他心中有了提防。可直到此刻與人相見,他才真的感覺到忌憚,就像他的身體每一個感官都在叫囂著遠離。
他好像明白,這樣一個人,一直潛伏在暗處,將最無害的一面展示給眾人,於是在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被他的偽裝給欺騙了。
可知道了雲珏真面目的他們,又是否真的能夠活著回到都城呢?
思及此,統領的腳步忽地頓住,原本發散的思維一下子收攏回來,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危險的來臨。
他的身後太靜了,之前跟隨他一同離開的人,不知何時居然連腳步聲也消失了。他感到頭皮發麻,一時不知該不該回頭去確認。
然而不等他做出反應,身後就已經率先有了動靜。先是有人輕嘆了一聲,隨即響起雲瑾的聲音:“不好意思啊,我們突然想起來,雲珂他其實並沒有離開都城,所以你們也是根本找不到他的。既然如此,拿你們就已經沒有繼續活著的必要了。”
統領的瞳孔一縮,手剛搭上腰間佩劍的劍柄,還沒來得及拔出,下一秒就被人從身後刺穿了心髒,而後緩緩倒在了地上。
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瞥見雲珏和雲瑾一前一後地出現在他眼前,而兩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便從他的身邊經過,一路朝著都城的方向前去。
他的唇角囁嚅了一下,知道他們回去之後,雲泊楓的處境必定會愈發艱難。可是這四周荒無人煙,他也再無法向雲泊楓傳達訊息。
於是他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中,帶著無數繁雜的心緒,徹底沒了聲息。
這邊雲珏和雲瑾一路返回都城,雖然因為此時的爭端,整個北嶽國都陷入舉國戒嚴的狀態,可這也並不能阻擋雲珏和雲瑾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