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的中年男人,面色被酒意燻得泛紅,笑出一口滿是煙漬的黃牙。
周靖雲見他還是糾纏不休,臉上的笑意都已經快沒了。
“曾叔,”周靖雲也跟著曾進超換了稱呼,“有時候找人作陪也要找合適的人是吧。”
“不然被人挖了牆角,那就得不償失了,你說是嗎?”
曾進超聞言,臉色一僵。
酒意頓時消了七、八分。
周靖雲的話像是狠狠扯掉了一塊遮羞布,然後又把那塊布劈頭蓋臉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原來他知道那件事!
六年,前有一回周靖雲約人談生意,邀請了曾進超作陪吃飯。
誰知曾進超聽著聽著,也看上了這個生意。
一轉頭,曾進超仗著自己公司那時更有實力,直接挖了周靖雲的牆角,搶了他的生意。
這麼多年過去,周靖雲一直對他尊敬有加,他還以為自己瞞得很好。
周靖雲眼看著曾進超的臉色變了變,知道他也明白了自己在說什麼。
他唇角輕輕勾起,雙手環胸,仍然是那副慵懶的樣子。
“既然曾叔想喝酒,我這邊也有個杯子舉了很久的,我看就按他說的,他敬三杯您喝一杯。”
“我們就到此為止,怎麼樣?”
周靖雲把“到此為止”四個字咬得又慢又輕。
曾進超卻顯然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哪裡還有半點剛才逼人喝酒時的威風。
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倆在打什麼啞謎。
但看曾進超的臉色變了有變,也沒再追著周靖雲喝酒,都覺得這事兒應該就揭過了。
詹海洋也聽出來自家老闆話裡有話。
但老闆沒有明說,就意味著他不必知道那麼詳細。
他現在的任務就是幫老闆擋擋酒,拯救一下老闆可憐的胃。
好讓老闆繼續英明領導公司前進,帶著他賺錢錢。
他端著酒杯走到臉色有些僵硬的曾進超身邊。
“多謝曾總賞臉,那晚輩就先幹為敬了!”
說完,詹海洋也不等曾進超的反應,仰頭就咕嘟咕嘟把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