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成彬怒喝:“我沒得選!都怪蒲滄!”
他的聲音又放輕,好像在哭:“我們原本都沒得選,我以為那個老不死的也沒得選。但他怎麼變得那麼快?”
“我沒得選,我只能殺了他。你不要怪我,我都是和蒲滄學的,你一開始就不應該把他找回來……”
宴明舒從他前言不搭後語的瘋癲話語中推測出什麼,忍不住辯駁:“蒲滄才真的沒得選。”
“對,他也沒得選。”
蒲成彬一步步走過來,把彎曲、沾血的針頭對準宴明舒,一字一頓,“但你有得選,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會找到他?你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憑什麼最後還只有你能活在愛的幻象裡?”
宴明舒腦子一空,啞聲:“什麼?”
蒲成彬沒再回答他,鉗住他的手腕,把衣袖全部捋上去,就要把針管紮進去。
宴明舒拼命掙紮,動作間,針管紮在他身上。宴明舒想到針頭上沾到的蒲成彬的血,腎上激素飆升,一腳踹開蒲成彬,把針管打落在地。
門口傳來開門聲,很輕,但在格外安靜的房間裡,一絲動靜都顯得格外刺耳。
蒲成彬看著門口,問:“你猜,來的是你爸爸和我的保鏢,還是我那個小叔叔?”
宴明舒不知道,他大口喘著氣,想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口。但房間實在是太黑了,他情緒激動得什麼都看不到,自然也不知道那根針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傷口。
房門大開,門外的人一擁而入。
宴明舒在刺目的光線中看到第一個沖進來的人,心下一鬆,強撐著的力氣也沒了。他腿一軟就要往前栽。
蒲滄快步沖過來,攬住他,臉上是毫無掩飾的著急:“沒事吧。”
剛剛還沒事,但現在看到蒲滄,胳膊酸腿也疼,就連心髒都開始跳得很快,快得他不舒服。他攀住蒲滄,著急:“我爸,他說有人去找我爸……”
“叔叔沒事。”
蒲滄環住他,仔細看他,擔心,“你呢?你有沒有……”
宴明舒委屈:“我胳膊好像被紮了。那根針上還沾了他的血。”
蒲滄眼裡露出濃重的殺氣,把宴明舒抱起來就大步往外走,不知道是告訴宴明舒還是告訴自己:“沒事的,我們現在去醫院。”
身後,被保鏢按在地上的蒲成彬哈哈大笑:“有事。小叔叔,他什麼都知道了。”
“你們再也回不去了。”
被抱在懷裡的宴明舒抬眼看蒲滄。
但蒲滄腳步不停帶他接著往前,邁出門那一刻吩咐身後的人:“讓他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