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與吻截然不同的存在,尖牙磨破了皮肉,血被人吞噬。寧清然有些疼的受不住,他忍不住推了推雁卿,“夠了。”
雁卿停下了動作,擦了擦唇中的血,“好奇怪,為什麼你都不生氣。”
“你應該推開我,然後打我罵我才是。”
“我……”寧清然張了張口,卻發覺自己說什麼都不可。
雁卿又道:“我還受了傷,你一句也不安慰我。”
寧清然吶吶道:“抱歉,是我的疏忽,你現在還疼嗎?我有藥……我為你上藥……”
雁卿眼直直望著寧清然的眼,寧清然的眼睫足夠濃密,許是方才的淚珠並未拭幹,眼睫被打濕,零零散散地沾在一起,這樣看人時,格外深情。
雁卿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美麗的東西,所以一看到寧清然時就滿心歡喜,他像是精緻的玉琉璃,只可遠觀,一觸即碎。可是寧清然身邊的人太多了,許多小妖都跑過來跟在寧清然身邊。
寧清然對誰都一幅笑眯眯的樣子,對他也是。
玉琉璃沒有看上去那般脆弱,反而很平易近人。
他想讓寧清然對自己特殊一些,可他只會將人向外甩,許多次一次次地對寧清然冷眼旁觀。
他以為寧清然會厭惡他,跟旁人一樣,得知他的身份後,會逃離他,會面露厭惡。
可寧清然並沒有那樣做,反而離他越來越近……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雁卿現下也不敢把握,寧清然對他會有幾分歡喜。
更不敢去想,當時的接近,當時的親密,究竟只有誰沉淪了進去。
雁卿將衣袖掀開,等著寧清然為他塗藥。
傅樾傷到了他的手腕,青紫的一片,傷口處些許鱗片都裸露出來,十分可怖。
居然傷的這麼重。
寧清然指尖沾上藥膏,輕輕為著雁卿塗藥。
這是第一次極為安靜,甚至堪稱的上寂靜的相處。
雁卿抬著眸,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寧清然的一舉一動,終於如願在寧清然眼中看到擔憂。
寧清然好不容易塗完藥,一瞅便看見雁卿那淚水漣漣的畫面,連忙道:“怎麼哭了?是太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