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慈愛,把小竹籃裡最後一塊點心遞給黎默後,溫柔地詢問:
“小黎,你有沒有興趣換份工作?”
另外一邊,遲昱處理完工作,收起鋼筆,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安德烈端著一杯黑咖啡,放到他的桌上,問:“我聽綰姐說,你把人帶到辦公室了?”
遲昱掀了掀眼皮,瞥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
“你不是在他面前裝窮嗎?還陪他住老破小。現在讓黎默知道你的身份,你就不怕謊言被拆穿?”安德烈斜靠在他的辦公桌旁,似笑非笑地看著遲昱。
“我什麼時候在他面前裝窮了?”遲昱這話說著也不心虛,“頂多是隱瞞了一些事實。”
“你不是還騙他說你在為別人打工?上面還有老闆?”安德烈戲謔道。
“所有為産品花錢的都是我的老闆,我也是為廣大顧客打工。”遲昱轉動手裡的鋼筆,磕了磕桌面,相當理直氣壯。
安德烈笑了一聲。
這人真是沒救了,只能慶幸自己從小就認識遲昱,對他也算是知根知底,否則哪天站在他的對立面,落在遲昱手裡,早晚被他玩死。
“這話你敢對著黎默說?”安德烈也就是隨便一問,心知遲昱膽子大得很,每次做決策都跟賭上全部身家的瘋狂賭徒似的,跟在他身邊久了,自己的心理素質都練上來了。
然而,遲昱卻沉默了,手中的鋼筆筆尖停在空中,緩慢又沉重地輕磕桌面,似乎在考慮著什麼計劃。
“以後會讓他知道的,現在還不是讓他知道的時候。”
安德烈很少見遲昱會猶豫,每次做決策他都果斷得很,偏偏在黎默這裡,他一而再地猶豫。
難道是真對人上了心,才會變得一點也不像他自己了?
“既然早晚都會讓他知道,或早或晚又有什麼區別?早點讓他知道,你倆不就能提前過上甜甜蜜蜜的好日子了?”安德烈不解。
要是他看上誰,直接就上去告白,能成就在一起,不能就給一筆錢然後分開,何必拉拉扯扯的,搞得好像非他不可一樣。
遲昱聽到假洋鬼子的用詞,眉頭很輕地皺了一下,但是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糾正或者反駁的。
只是想到黎默,遲昱忍不住嘆息。
“等他再依賴我一些吧。”
再大膽的賭徒,在感情面前,也會變得謹慎小心,容不得有一丁點失敗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