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處理屍體的下賤奴婢,憑什麼看不起她?
荊婉兒不欲跟她爭辯,走到床底下翻出她的家夥事,一套宮女服和疊放上面的腰牌。
她拿出了東西以後,就轉身對著不依不饒的荊婉兒說道:“一會你在旁邊看著就行了,不要你伸手。”
特別是梁尚宮交代要做的幹淨,她一伸手,恐要壞事。
而巧兒卻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荊婉兒的好心,不讓她伸手?真的嗎?
“你,你說話算數?”巧兒有點語無倫次。
荊婉兒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咧開:“你敢伸手嗎?”
若以往被荊婉兒這麼譏諷,巧兒一定要跟她不死不休,可是這次,巧兒確實是打心底害怕碰到屍體,既然荊婉兒不讓她碰,她求之不得。
荊婉兒也沒有再理會她,拿起家夥事走出房門,“去柴房。”
巧兒瑟縮一下:“去,去那裡幹什麼?”
荊婉兒看她一眼:“屍體在那裡,你說去幹什麼?”
巧兒發著抖,只有跟在荊婉兒後面,荊婉兒熟門熟路摸到柴房,用鑰匙開啟門,看見了裡面草蓆裹著的屍骨。
巧兒一眼只看見草蓆裡面,露出了人的頭發,猜想就是這具屍體。她四肢發軟,已經快要暈過去。
這裡除了荊婉兒,還有誰親眼見到過死人?
荊婉兒走上前,拉動了一下草蓆上面的繩子,挺沉。
比以往屍體都沉。
她不由攥緊了手,將繩子繞在手臂上幾圈,開始用力把草蓆拖動出柴房。
巧兒早就尖叫退的遠遠的,睜大眼不可思議看著荊婉兒。
在她眼裡,面不改色的荊婉兒不折不扣就是怪胎,這怪胎不怕晚上惡鬼找上門嗎?
可是每天晚上,宮女的大通鋪上,睡得最香的屬荊婉兒。
荊婉兒憋著氣看了一眼巧兒:“還等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巧兒哆嗦著:“你,你說過不會讓我碰的!”
荊婉兒用眸光盯著她:“我說不讓你碰屍體,但你若連幫忙拉繩子都不做,就別怪我告訴梁尚宮了。”
這巧兒,還真以為可以就站在一邊看著?
巧兒似乎終於反應過來,她還是要不可避免離那具屍體很近,她含著眼淚咬住下唇,慢慢往荊婉兒身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