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便是貼在大街小巷的尋人告示。
林菁菁似乎平靜了許多,她慢慢開口:“民女,要見這告示中之人。”
荊婉兒站在大堂一側,慢慢看向裴談。
裴談緩緩問:“你知道告示中是何人嗎?”
林菁菁臉色忽然就浮現一絲譏嘲,她攥著那告示,慢慢道:“民女知道。”
裴談眸色深邃:“是誰?”
林菁菁目視裴談,卻並未回答,半晌卻是唇邊勾了一絲涼薄的弧度道:“在這之前,民女想先問大人一聲,大人可否先告訴民女,這畫中之人,現在是死還是、活?”
荊婉兒帶著訝色,大堂上氣氛都驟然轉沉默。
裴談盯著女子也未出聲,要知道,大理寺的告示上,只說了尋人,卻未曾說生死。
這女子上來便問,尤其是臉上更帶著決絕之色。
“你與告示中之人是什麼關系?”裴談沉眸,再次問道。
卻見那女子臉上的冷笑之色更加明顯,荊婉兒這時看見女子露出的纖細手腕,有一朵繡著的牡丹花,她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尋常良家女,身體發膚皆受之父母,斷不會在面板上刻東西……
林菁菁面上神情漸涼:“大人不讓民女見這告示中人,看來便是真的,告示中人已遭不測。”
裴談不由皺了皺眉。
此女子的言語分明是知道什麼,卻不肯說。
荊婉兒這時開了口:“林姑娘,你既來認人,至少要說出所認之人的身份?”
林菁菁的骨節蒼白,手交握在一起:“畫中人名叫範文君,是一個幷州來到長安趕考的舉子,若……若大人恩慈,可否能將他的屍首交給民女,民女想為他好生安葬。”
這話便更讓人無從去接,林菁菁從上公堂開始,她的神色明顯藏著事,卻並沒有打算說。
裴談沉沉看著她,“尚未曾見到屍首,你如何確定就是範文君?”
林菁菁悽然一笑:“大人告示中寫了,所尋之人右手有繭,那必是範公子無疑。”
誰才會注意這般細節的地方,荊婉兒不由覺得林菁菁定是死者親近之人。否則斷不至於知道這許多。
裴談只能道:“那你又是範文君的何人?”從女子的談吐,又不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