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掉有鑰匙這個可能,院子裡也沒有其他出口,如何來去自如。”尤其說著不約而同竟然覺得,簡直聽起來真像是鬼魂。
若真有惡鬼,為什麼不去阿鼻地獄,反來惑亂皇家聖寺。
因為見到荊婉兒臉色蒼白,裴談慢慢轉了話頭道:“昨晚和你在院中對上的,你還能記得那人的些許樣子?”
荊婉兒眸子暗了暗:“除了看見他是個僧人,完全看不清面貌。”
穿著僧衣,光著頭,還能讓人想到什麼。
裴談說道:“整個青龍寺有三千多名僧人,即便是隻在外院的小僧,尚未獲得進入內院資格的,就有接近兩千人。”所以這條線索,是在兩千人中大海撈針?
“我想不明白,若這麼神通廣大,”荊婉兒幽幽說道,“‘他’能混入閣樓騙過眾僧,為什麼偏偏要再次去移動木魚?”
誠如所想,若此人繼續按捺不動,他們可能真的發現不了兇器。
就像一個殺人不見血的高手,突然有一天把自己的血流在了案發現場。
裴談眸子深邃,直到像有什麼閃過去,他片刻說道:“他不是想要移動木魚,他是要拿走。”
荊婉兒臉上劃過一道錯愕的神色。拿走木魚?
裴談幽深的眼看著荊婉兒:“‘他’最初的目的,應該僅僅就是想把木魚帶走。”
荊婉兒忍不住道:“為什麼?”
裴談雙眸深邃:“因為有可能……‘他’知道木魚是兇器。”
荊婉兒呆呆的。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就算是這樣,那為何‘他’又沒拿走?”
裴談看著少女:“因為你。”
荊婉兒真的有點糊塗,還沒等她開口,裴談道:“因為在院中遇到了你。一定讓‘他’很驚慌,也打亂了他的計劃。”
試想,那個人本來的計劃,是悄無聲息拿走木魚,再不驚動任何人離開。
而這個計劃本來也很順利,只是在那人要走的時候,他在院中和正好前來的荊婉兒“碰”上了。
荊婉兒想說什麼,忽而又抿緊了嘴。她的眼中不斷閃爍。
荊婉兒昨夜的舉動,可以解釋為她想在最後一日,不管結果放手一搏,所以冒險前去案發現場。
在荊婉兒這裡,她的這個計劃也是被阻攔了,或許……另一個人的計劃,也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