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窮山惡水處,殺人放火處理屍體都變得簡單,最容易滋生山賊。
這就是江湖,處處都是明爭暗鬥,刀光劍影。
冉雲祉從最初的擔驚受怕,到逐漸習慣,反正他們打起來,她只要躲到一邊不要給他們添麻煩就好。
“兄弟們最近手頭緊,正想討點銀子花花,沒想到剛有這念頭就有人送上門來。”為首那人戴著黑色高帽,長的肥肉大耳,滿面油光,他向前一步,打量著幾人,那貪婪下流的眼神幾乎要黏到他們身上去。
面前的這四人,兩個貌似天仙的柔弱小娘子,一個長的比女人還要美豔的紅衣公子,再加上一個幹淨的白衣俏郎君,各有千秋,皆是人間極品,他一想便蠢蠢欲動。
更何況這幾個人,看上去就沒什麼攻擊性。
一道暗光自冉雲清眸中閃現,她懶得與強盜對話,迴雪劍頃刻出鞘。
強盜看到這一幕卻嘻嘻笑道:“呦,嬌滴滴的美人喊打喊殺豈不是埋沒了這張臉,不如跟了我,爺爺我憐香惜玉,保你過的舒爽。”
說罷,他不怕死的對著戴蒼與燭樂拋了個媚眼:“兩位公子也莫要嫉妒,這山頭的壓寨夫人,你們也有份。”
嘖嘖,這裡到底是多荒廢啊,連男人都不放過。冉雲祉心說。
戴蒼冷哼一聲,只見他身影一晃,馬背上只見一道鮮紅的殘影,向前方疾奔而去。
迴雪劍也不再等待,大漢們下意識用刀去當,短兵相接。
冉雲清經過這一路的歷練,已經有初入江湖的俠女風範,靈涇山唯一的女弟子豈是庸碌之輩?
她身姿靈巧,如一隻柔韌有餘的燕,在刀光中靈巧的穿梭,一襲白衣翩然,未等到戴蒼出手,幾個回合,山賊已經被押在地上,以頭搶地,哭爹喊娘。
戴蒼踢了那領頭山賊一腳,笑嘻嘻道:“壓寨夫人?這麼說,你看中我啦?”
他明明笑的張揚,甚至沒有出劍,可是那笑容無端讓人脊背生涼。
“哪敢呀,爺爺,我那都是亂說。”山賊臉色發青,一個勁搖頭,兩股戰戰:“饒了我們吧……”
“爺爺?我年紀很大?”他又踹了那山賊一腳,十分不悅。
冉雲祉坐在馬背上,眼睛轉了轉,像個大姐頭一般喊著:“想我們饒了你們也可以,交出你們身上的銀子來!”
幾人風中淩亂,這氣勢,跟個下山的女土匪沒什麼區別。
有人還煞有介事地捧場,燭樂在她身後加了一句:“對,交出銀子來,否則那兩位動動手指就送你們上西天!”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刻意壓的很沉,只是他那張臉太過純良無害,讓人察覺不到一丁點威脅。
近墨者黑,這小孩終究還是被帶壞了……
“胡鬧!”一身正氣的冉雲清黛眉微蹙,在她看來,還是把這幾人結果了,以除後患。
“就是,咱們可是正經人,為民除害的。”負手而立的戴蒼冷嗤了一聲,轉頭看向跪在地上嚇得屁滾尿流的山賊一眼,鳳眸微挑,“母夜叉說話都不聽,想死啊?”
冉雲祉提高了幾個音量:“說什麼呢花孔雀!”
戴蒼卻笑著看那夥強盜,那張臉上帶著可親的笑顏,可落在強盜嚴重猶如催命的厲鬼,如血的殘陽照的他的紅衣如同沾滿了鮮血。
他話音落下,那強盜幾乎是立即行動了起來,幾雙手伸向了腰包,將身上值錢的東西搜刮幹淨,甚至腳底板藏的銅錢也拿出來捧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