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妖丹和要她死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早死晚死罷了。她猶猶豫豫的,拼命求饒再三保證絕對不動靈泉玉,以後見了冉雲祉繞道走。
妖怪多半生的貌美,此刻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擺在他面前,香肩半露,美目流光,嚶嚶哭泣,天下沒有一個男人會無動於衷。
無樂沉吟了一下,似乎受到了影響:“算了,我不要了。”
蜘蛛心頭一鬆,嬌聲道:“多謝公子不殺……”
“我的意思是,你這妖丹太髒,喂狼我都覺得惡心。”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
他這一趟幹淨利索,彷彿只是小小的插曲,很快天中異象散去,他重新回到結界前,樹下的女子早已撐不住,闔上雙眼昏睡過去。
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好好的一張臉都皺成一團,睡得並不安穩。
不知有多少這樣的妖怪打她的主意,這樣脆弱的身板揣著天下至寶,還想著到處亂竄,就算他不動手,她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搭進去。
身後,面容與燭樂相像的白衣少年緩緩走來,向他恭敬行了一禮:“門主。”
“沒你的事情了。”無樂說著,摘下了臉上一直戴著的銀狼面具,露出一張純良的臉。倘若冉雲祉此刻還是清醒著話,一定會跳起來質問他為何這張臉長的與燭樂如此相像。
如果見面的時候是白晝,如果她不是這樣不太清醒的狀態,她可能就辨認出那個沉默的人根本就不是燭樂,只不過是他找的一個與他很像的替身,名喚蕭藍。
蕭藍走了幾步,似乎是不甘心,又回頭勸說:“門主,您就這樣放過她了?”
“你自作主張對冉雲清使用毒藥廢她經脈,我還尚未追究你的過錯,誰允許你這樣做了?”
他體會過經脈斷掉成為廢人的痛苦,又何需用這種毒藥。若是廢人經脈,他一隻手就能搞定,而且還讓冉雲祉覺得他是個虛偽的小人,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怎麼不惱?
蕭藍提醒道:“門主,不要忘了本門的教義。”
無樂眼神一凜,冷冷道:“蕭藍,我是不是對你太過和顏悅色讓你不知天高地厚了?誰給你的膽子敢來管我的事情?滾去寒潭底下呆上三個月,若是再敢對我的事指手畫腳,我把你的爪子剁了。”
等到人終於走了,他的戾氣才散了些,走到一側,又是一個白衣少年。片刻,他將右手搭在自己的左手腕處,對著自己的脈搏注入法力。
手指螢亮的藍光從沿著左手腕的經脈流遍全身,似乎廢了他很大的力氣,他的臉色變得很差,蒼白近乎虛無,連帶著額角都冒起了青筋。
過了一段時間,他似乎才完成了這項奇怪的動作,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微微平複了呼吸,上前幾步將樹下的女子背起來往回走。
好冷……怎麼會這麼冷……像置身在冰天雪裡,凍的她發冷。
她額頭上又貼了一個新的冰貼,暈暈乎乎的躺在一個人的背上,隱隱約約看清面前的人是燭樂,月光透過樹影落在他臉上,他整個表情也忽明忽暗看不真切。
“燭樂……你身上……怎麼這麼冷?”她斷斷續續呢喃出聲,好像已經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忘記了。
他的腳步似是一頓,回過頭來看向她,見她垂下頭無意識的趴在他身上,應該是沒有清醒。於是小聲說道:“不是我冷,是你高燒才會覺得冷,放心,一會就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