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晚與你們分別回來的時候啊!”一想到白衣少年高高在上沒事人一樣冷眼旁觀他們的狼狽,眼底浮現的那抹不加掩飾的嘲諷,他就格外來氣,語氣也毫不客氣:“不止我看見了,九尾狐和鮫人都看見了。”
冉雲清低下頭來思忖片刻,據她所知,無樂一直沒有離開過烈海,而燭樂卻出現在客棧,難不成他們誤會了燭樂?
衣角被輕輕拉了一下,對上冉雲祉的視線,她嘆了口氣:“無事,既然他跟你在一起……那便是我想多了。”
若他真的是無樂,不會有耐心照顧阿祉的。
冉雲祉撥出一口氣,看來他沒事。
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轉頭問江遺:“你說他什麼了?”
“不就是罵了他幾句不算男人,然後放狠話有本事去拿鮫人淚……”他端來藥碗坐在床邊,正準備喂她吃藥,冉雲祉瞪大了雙眼。
“你說這話,豈不是讓他去送死?”她剛說完,便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到臉色通紅,正想開口再說什麼,江遺直接一張噤聲符紙貼上去,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他抿著唇,一口湯藥送至她嘴邊:“你都這樣了還關心別人?從現在開始喝藥,不準你說話了。”
一邊喂藥一邊小聲嘀咕:“我這出來一趟,符紙基本上都用在了你身上,你說,你拿什麼賠我?”
冉雲祉自然不會回答他,此刻她嘴唇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只能用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以示抗議,嘴裡又被江遺塞了一勺子湯藥。
“不還我十幾張靈泉玉做成的符紙都是對不起我。”
連喂藥他都不消停,一邊絮絮叨叨:“不過,你還是不說話的好,不說話才顯得恬靜溫柔。”
湯藥實在太苦,她用手去擋,口中發不出聲音,手腳沒有力氣,她眼巴巴地望向冉雲清。
冉雲清瞧見這一幕輕笑,從床邊拿了一顆蜜餞遞到她嘴裡:“江公子,照顧人可不是這樣的。”
對,這是明目張膽的虐待!冉雲祉用眼神表示強烈譴責。
江遺氣鼓鼓:“這還是小爺我第一次伺候人,知足吧你。”
冉雲祉哼哼幾聲,心想著,果然還是燭樂溫柔細致,會照顧人,他在的話……
哎呀她腦子裡怎麼都是燭樂啊。
她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落到冉雲清眼中,讓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離開房門時留下一句:“我們會把燭樂找回來的,你不要擔心,安心休養就是。”
冉雲清喝完藥,又吃了些糕點,身體還沒徹底恢複又睡了過去,睡到晌午時,聽到門外幾聲齊齊而來的腳步聲,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就算她在屋子裡關著房門,她也依然聞到一抹不能忽視的腥鹹味道,這味道太熟悉,是烈海裡鮫人的氣息。
冉雲祉並不知道,先前他們被燭樂靈力製成的冰籠困在原地,如果他不親手去破壞這些鮫人根本逃脫不得。
如今他們出現在這裡有兩種可能,一是靈力的主人因為某種原因或是靈力盡散或是身死無力維持,二是有熟悉他靈力的人替鮫人破開法陣。
她聽見客棧夥計略有些慌亂的聲音:“幾位爺,這是幹什麼呀,我們這做的是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