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刻意接近,他的親密舉止,都讓她察覺到異常和不妥。
燭樂一愣,眼睫垂下,鴉羽般的睫毛遮住眼底失落的光彩。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他喃喃出聲,勾唇慘然一笑,“那我就不做了。”
還是太急了,或者……
燭:“阿祉對江公子很好。”
他很想問,你是不是更喜歡他那樣的?我也可以是那樣。
“我對你也很好。”她側目去看他。
他突然停下腳步,與她的視線對視:“阿祉,你有沒有養過小動物?”他的視線暼向遙遠的一點,聲音也泛上酸澀,“我有養過,我撿回來第一隻小狗的時候,那隻小狗喜歡圍著我轉,後來我又撿回來一隻,先前的小狗卻神色懨懨,鬱郁寡歡。”
冉雲祉抬頭看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啊,就像那隻被你撿回來的小狗一樣。”他說。
“所以阿祉,能不能就只養一隻小狗呢?”
海水漸漸落了回去,黃昏灑在烈海邊上,微風吹拂,留下幾道水波,很快又歸於平靜。
燭樂彎著一雙笑眼,神色輕松,屈膝坐在細軟海灘上之上。
他身上穿的是冉雲祉為他新準備的新衣,夾了絨,很暖,烏黑的頭發隨著清風微微拂動,手裡握住一把小刀仔細認真的雕刻著手中的胡桃木。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精緻的眉眼上挑,眼裡暈染著溫柔的笑意。
阿祉說過對江遺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沒有多餘的感情,這就足夠了。
作為離她最近的男人,他不能這麼小心眼,讓她為難。
有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走近了才認清他手裡刻著的是什麼,少年的臉上湧現出濃濃的不悅與惱意。
“一個無法實現的夢,還不如趁早放棄。”
手上雕刻的動作並未停止,燭樂淡淡地回應一句:“為什麼要放棄?屬於我的,早晚會是我的。”
而後,嘴角劃過一抹不加掩飾的譏誚:“外人。”
“哈?外人?”江遺被他話語裡的不屑刺激到,視線刮過來,提高音量,“感情裡從來沒有先來後到,不被愛的才是外人。”
“她不愛你。”他想也不想便回擊。
江遺冷笑反問:“那她就愛你嗎?”
小刀劃開了他的手指,鮮紅的血落下來,滴進了木雕上。他取出手帕慌亂地擦著滴落的血跡,卻根本沒有想到處理自己傷口的意思。
身側的人輕笑,話語裡略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你就算做的再精緻,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我給她的符紙有用。”話音一頓,繼續說,“人也和送出去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