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副彬彬有禮的疏離模樣，沒有了之前與他嬉笑氣鼓鼓的模樣，是怕親近了引他誤會？他並不喜歡她這樣低首為別人道歉的態度，從始至終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是因為我，他才這樣做。”冉雲祉歉聲道，“你若是不原諒也可以，靈泉玉的符紙，我隨你取，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只想盡力彌補他對你的傷害。”
江遺蹙眉看她。
“冉雲祉，沒必要吧？”他極為不爽道，“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那些，你拒絕了我，我不放棄是我的事，今日你來了也好，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真的決定要和他在一起了？你想清楚了，是真心的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又有些緊張，這種緊張和他告白的時候是不同的，那時候告白麵對的是未知，就算失敗他還有爭取的機會，他向來不是個喜歡放棄的人。
但現在她心裡已經有了決斷，他知道一旦落槌，再次拒絕他，他也不能繼續胡攪蠻纏。
“對，我要和他在一起。”冉雲祉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我喜歡他，無論他是什麼樣子，是燭樂還是無樂，唯此一人是我心悅之人。”
江遺看著她的眼睛，裡面明亮不摻雜任何一物，像澄澈的湖水一般漂亮，可是裡面已經有別人的身影，哪怕她現在看著的是他，那裡面也沒有他的倒影。
“即使知道他是那樣卑鄙的人，你也要和他在一起？”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臉色並不好看，卻懷著最後一絲期盼問道，“你喜歡他什麼呢？”
那個臭小子無論哪一點都比不上他，他想知道他輸在了哪裡，有沒有爭取的可能。
冉雲祉歪頭，小心地將手腕抽離，微微笑了一下：“他把我照顧的太好了，漸漸就習慣他的存在了，我也說不清楚，回過神來就喜歡上了，如果未來沒有他的存在，我想那一定是不完整的。”
“可他什麼都沒有……”江遺失神道。
“我不在乎。”冉雲祉認認真真回答：“正是因為什麼都沒有，卻把僅剩的一切都給了我……這份心思，很珍貴。他什麼都沒有，那我就把我擁有的一切與他共享。”
江遺看到對面的人情不自禁地笑出來，眼尾的笑意如此生動，而他的一顆心卻重重的墜了下去。
真真正正喜歡一個人，眼睛是藏不住的，她沒有被鮫人淚影響，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沒有什麼理由。
站起身走到窗前，他必須在不面對她的時候，背過身去，臉上才遮掩不住流露的失落，只有不被她看到，才不會顯得那麼失態。
心有所屬，再難許卿。
雖然不是她寫下的字，可她的心裡已經有一個人了，從此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你回去吧。”他輕聲說，收起不經意間洩露的關切。
冉雲祉看著他蕭索的背影，突然問了一句：“我們是結義兄妹，還作數嗎？”
“自然。”他笑著回。
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該和她結拜，如今有這層關繫了，怎麼努力都是兄妹，所以，就是兄妹好了。
講明白了，說清楚了，就這樣吧。他想。
門口突然傳來小楊的驚呼：“燭樂公子，少爺在談事情，你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