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在的,就算東家不在我也給你找來,我這就領你去東家那,她看見你過來指不定多高興呢。”
聽她說的誇張,夏京墨笑眯了眼,每次遇到這個夥計總是對自己熱情的很,也不知道阿湛在哪找的這麼個嘴甜的夥計。
“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王小六熱情的把夏京墨帶進大堂,狗腿的撈過來一張幹淨凳子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墨公子你先坐,我這就去請我們東家過來。”
“不用了,你帶我過去吧。”
王小六想了想,給東家一個驚喜也好,笑著放下擦的鋥亮的凳子殷勤的將人帶上樓,“行,我帶墨公子過去。”說著還不忘將自家老闆的近況說給未來的少君聽,“最近生意好,這幾日東家一直在和掌櫃的核對賬本,一會墨公子過去了她得高興壞了。”
夏京墨對王小六明顯討好的話不置可否,輕輕勾了勾唇角算作應答,但對阿湛這幾日沒去看他有了明瞭,原來是有事再忙,他還以為是看見爹爹回來了不好意思過去找他。
兩人說著話很快上了樓在一處房門停下,王小六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故意隱瞞了夏京墨過來的事,只說道:“東家,有人過來尋你。”
當時裝修酒樓時寧湛為了方便她平時過來查賬和休息特意留了間房,沒有她的允許外人不得隨便進入。這幾日墨兒腳上有傷在家休養,又有夏叔叔在旁照顧她便過來將以前的積壓的賬冊都查驗了一遍。
除了查賬其他的事也沒閑著,那日夏叔叔突然將墨兒交託給自己的話反複回想,初時她被歡喜沖昏了頭沒有發覺夏叔叔話中的異樣,回來後怎麼想都不對勁。
她追求墨兒夏叔叔雖然早就知曉,但無媒無聘還沒有真正定下名分的事,夏叔叔是個極重禮數的人不可能這麼突然的就輕易的將託付二字說出來。
還有他對明姨的事,總感覺他有事在瞞著,或許連墨兒都不知道。
此事她還需告知明姨知道,讓她有個心裡準備盡量早點回來,自己想要的夫郎還是自己看著比較好,她畢竟是晚輩,不好插手長輩們的事。
簡單的將自己的猜想寫在字條上捲起裝進個小銅管中,等會去宋館主那拿只信鴿傳信,她們館裡有專門培養的鴿子供出門在外的武師來回傳信用。
其實她也有明姨養的更迅捷的海東青可以送信,但畢竟已經離開風雨飄搖樓那個是非之地,和以前有關的東西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她與明姨都心照不宣的在盡量避免去接觸,以免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收好裝信的銅管,寧湛站起身推開雅間的窗戶,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湛藍的天空和樓下人聲鼎沸的街道,很普通平凡的場景卻也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平靜順遂安安穩穩,為了這一刻,她與明姨付出了太多。
寧湛揹著手看著窗外的天空,思緒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寧湛不悅的皺起眉頭,這時候能有誰來找她?小六這丫頭只要她在酒樓屁大點事都要來尋她。
“將人帶過來。”寧湛沉著聲語氣有些不耐。
隨著屋內人的同意夏京墨進來時看見就是一道背對他的修長背影,身姿挺拔立如青松,從窗外落入的暖陽籠罩在她的身上,光影斑駁中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心悸。
他雖沒有看到她此時的神色,但或許是因為剛才那道不同以往的冷冽聲音,如今再看這道熟悉的背影一種疏離感壓上心頭。
以前爹爹說阿湛身份不一般夏京墨只當是爹爹不喜有女子刻意接近自己而以並未多想,那般愛笑多話的女郎再厲害又能怎樣呢?
今日再見卻突然感覺到爹爹說那話的意思了,阿湛,或許並不像她平時表現的那般明朗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