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走出來時,便看見小夫妻倆在一旁說話。
他記得宋恆上次說過與妻子的故事,還說像他和陸朝朝。他眸色一沉,移開視線。
宋恆感知到什麼,背脊一僵。他今日出了好些錯處,被謝大人訓斥了幾回。
小敏也暗自打量著謝妄,悄聲和宋恆說話:“夫君,那位就是你說的謝大人麼?”
宋恆點點頭:“今日謝大人不知怎麼,心情不大好,訓了我好多次,嚇死我了。”
小敏若有所思:“他生得好生俊俏,就是瞧著冷冰冰的,不大好相處的樣子。你說他今日心情不好,會不會是因為與昭陽公主吵架了?”
宋恆搖搖頭,謝大人的私事他們一向知之甚少,主要是謝大人本來也沒什麼私事。他想起什麼,和妻子說:“不過今日一早,謝大人胳膊受了傷,不知怎麼弄的。聽說昨兒在茶坊裡有人生事,謝大人也在,制止了事端,昭陽公主也在。”
小敏也搖搖頭,心中卻忍不住構思起自己的話本來。用謝大人和昭陽公主本名的話本說書人那邊都不收了,她便換了個名號,只仍按他們二人寫。
謝妄這日回到家中,林嬌記掛著他胳膊上的傷,他一回來便過來關切。
他今日忙了一整天,中間原該換次藥,也忘了。林嬌嘆氣,似乎早有預料,督促著他換藥。他又不是武將,雖說自幼習武強健身體,但到底沒受過什麼大傷,林嬌看在眼裡,還是心疼。
“千山萬山,你們倆日後得督促他按時換藥。不按時換藥這傷哪裡能好得快?”林嬌絮絮叨叨地,“聽見沒有?”
千山萬山二人應下。
拆下細布,傷口看起來竟比昨天還要嚴重些,林嬌眉頭皺起來,“怎麼不見好啊?是不是昨天那些傷藥不好?我記得陛下賞了好些傷藥,千山你去找找。”
萬山見狀從袖中拿出那白瓷瓶:“夫人,這裡有。今日上午,昭陽公主特意拿來的。”
謝妄見那瓷瓶他沒扔,睨他一眼:“我不是讓你扔了?”
萬山裝死。
林嬌瞪他一眼,拿過瓷瓶,倒在他傷口上:“扔什麼扔?你就不想好是不是?”
謝妄抿唇不語,任由林嬌把那瓷瓶裡的藥膏塗在他傷口上。那藥膏有種清涼之感,一塗上去,疼痛之感頓時減輕幾分。
他知道傷口為何更嚴重了,傷在右胳膊上,他今日還用了右手寫字,批了許多卷宗。
將傷口重新包紮之後,林嬌勒令他少用右手,不想再聽林嬌嘮叨,謝妄只得應下。
右手傷了,有諸多不便。沐浴的時候便是。
謝妄不喜旁人服侍自己沐浴更衣,右手不能沾水,只好將右手擱在浴池邊緣,用左手擦拭身體。擦拭到後腰的時候,謝妄動作有些不便,他忽地想到那時候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可後腰處隱隱作痛讓他相信了這件事。
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那他當時為何會覺得後腰隱隱作痛。
算了,再想這些沒有意義。
他擦拭幹淨身體,換上寢衣。
他以為自己不會再夢到任何和陸朝朝有關的事,可這天夜裡,他卻又夢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