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你考慮得如何了?”陸皎月喬裝過,才得以出宮,雖說是打扮成婢女模樣,但眉目之間仍是傲氣逼人。
章安瀾不答反問:“明月公主便不怕,臣將此事告知陛下?”
陸皎月輕笑說:“告知陛下什麼?告知陛下,本宮愛慕大人,所以偷偷溜出宮來與大人見面?無所謂啊,父皇無非再讓我禁足久一些。亦或者,父皇感念本宮對大人一往情深,為我二人賜婚呢。”
她一頓,繼續說:“畢竟如今昭陽已經與謝妄成婚,琴瑟和鳴,父皇不必再考慮將你留給昭陽了。而本宮對大人痴情至此,想必父皇會同意的。”
章安瀾眸色微沉,這倒也是,他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陸皎月想做什麼,只有她身邊婢女的只言片語。即便他捅出去,誰又會相信?
他看向陸皎月,問:“殿下想與我合作什麼?”
陸皎月只說:“二皇子。”
章安瀾道:“陛下已經立了太子,且對二皇子頗為失望。”
陸皎月笑了:“自古以來,又有多少太子能順利登基為帝呢?皇位之爭,從來都是能者居之。父皇對我二哥失望,可若是隻有二哥一位合適的皇子呢?”
雖然陸皎月也不喜歡陸明禮,可比起陸明禮,她更不能接受皇位落在大皇子手裡,不論如何,陸明禮與自己還是一母同胞,是皇後所出,可若是大皇子登基,隔了一層,又哪裡會有他們的好日子過?
章安瀾眸色一凜,輕笑說:“公主想除掉大皇子,未免有些痴人說夢了。”
陸皎月對他的輕視冷哼一聲,人人都覺得她沒本事,她偏偏要叫這些人看看自己的本事。
“那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了,我自然有我的計劃。”
章安瀾默了默,又問:“可臣又能幫公主什麼呢?臣雖然有些許權勢,但在殿下面前,顯然不夠看。”
陸皎月道:“你當然可以,怎麼,章大人對自己不夠自信?”
章安瀾又是一默。
陸皎月也沒有逼迫他給出答案,只說:“無妨,章大人可以再考慮些時日,本宮也不急在一時。章大人過些日子,便能知曉本宮有沒有這本事了。”
章安瀾送陸皎月離開,心下隱隱有些不安,心裡卻又叫囂著權力的滋味。他想要權力,想要站在高處,這是他自幼便清楚地的事,如今又多了一個必須勝過謝妄的執念。
秋日裡蕭條起來,窗邊那棵樹的葉子已經黃了大半。今日謝妄休沐,待在家中,陸朝朝和他一道在廊下作畫。
正是晌午時分,日頭忽然被雲層遮住,天色陰沉起來,陸朝朝偏頭看了眼謝妄的畫,好奇道:“你畫完了嗎?”
二人約定畫那棵樹,可她定睛一看,畫紙上哪有樹,分明只有一個她。
陸朝朝一時怔住,“你畫我做什麼?”
謝妄道:“朝朝比樹好看。”
陸朝朝瞥他一眼,唇角忍不住上翹。
她道:“那你輸了,你沒按照擬定的題目作畫。”
謝妄道:“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