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曖心中一顫:“你們一直在監視他?”
譚忠立在原地,聲音毫無波瀾,卻給了葉之曖一種極為陌生的感覺:“首先是做調查,我們比阿沒要查得更清楚,其次是不間斷的監控。你應該知道你在家主心中的地位,他不允許你身上出現任何意外。”
“尤其是,你屢次被襲擊,譚家還沒抓到背後主使者的情況之下。”
眼眶湧起一股澀意,葉之曖從不知道外祖父為她做了這麼多。
這些還是她問出來的。
肯定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
她捏緊手心,聲音飄渺:“忠叔,您可以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如果不好回答,您可以不說,但是請不要欺騙我。”
譚忠猶豫了一會,輕聲道:“小小姐,您問。”
葉之曖深吸一口氣:“以您對外祖父的瞭解,她是不是非我不可?”
她問的是,在譚恩民子爵的眼裡,是不是譚家非她繼承不可。
譚恩民子爵從一開始,就向所有人傳達了這個想法。
聰明如譚忠,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是。”他的聲音很輕,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
葉之曖坐的筆直,看著面前的先祖排位,聲音鏗鏘:“如果我將來還是不願意呢?”
譚忠半晌沒回話,突然朗聲應道:“家主執掌譚家20餘年,從未有他沒做成過的事,從未。”
在那一瞬間,葉之曖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與不適。
胸腔快喘不過氣來,她低聲說:“謝謝忠叔。”
譚忠嘆了口氣,隨後關上了大門。
最後一絲光亮消失,整個禁閉室回到一片黑暗之中。
唯有四個角落的角燈散發著極其微弱的光芒。
大滴大滴的眼淚從葉之曖眼角滑落,砸在地板上,擲地無聲。
總的來說,譚恩民子爵,是個強勢的一族之長。
她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