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軍顫抖著手,將指腹放在劉桂芬的鼻子下。
已經沒有呼吸了。
雖然悲涼,但呂軍心中更多的是無盡的暢快。
呂岩被推開後,氣得踹了一腳呂軍:“推我做什麼!草你媽的!”
呂軍冷不丁被這麼踹了一腳,頭磕到一旁的方桌桌角上。
痛感襲來,呂軍轉頭看向呂岩,他正站在廚房的水槽邊喝水。
額頭上的疼讓呂軍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他想到自己從小被呂岩使喚,想到自己做牛做馬這麼多年,想到自己為他擦過的屁股填過的窟窿,想到自己出錢出力還要捱罵。
這人就是個畜生。
仇恨吞噬了理智,呂軍起身,抄起桌上剁餡的菜刀衝了上去。
一刀,接著一刀。
一刀又一刀。
直到鮮血濺滿了牆壁櫥櫃、流了一地,呂軍這才停了下來,跌坐在地上。
菜刀從手中滑落,一開始還顫抖的手現在平靜地放在身側,他靜靜地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眼神無措瞳孔失焦。
屋內靜悄悄的,屋外也只能聽到遠處傳來的鳴笛聲。
...
不知過了多久,呂軍這才慢慢從地上起身。
將身上沾血的衣服換下,擦掉臉上手上的血跡後,呂軍渾渾噩噩出了屋子。
外頭已是黑夜。
呂軍繞過了喧囂的鬧市,回家的路彷彿被無限拉長,路燈照在他身上,影子被扯得長長短短。
路過家附近的水庫,耳邊已經聽不到城市的聲音。
只有蟬鳴從不遠處的行道樹上傳來,星火從天空上落入水中。
呂軍抬頭看向星光閃爍的天空,頭一回發現這個小縣城的夜晚竟如此美麗。
他看到另一邊家的方向,甚至看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哪棟樓房。
家中沒有燈火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