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心想,他佯裝恐嚇的模樣一定很可怕。
他看著阮梨吃癟的表情,就像一隻活生生被拎住後脖頸的小貓。
簡直太可愛了。
最後,阮梨隻字不語,徑直摔門而去,動作帶著幾分刻意的慍怒。
他知道,這是她預設了的意思。
李赫的嘴角難以抑制地上翹,他抬頭望著夜色,舉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盡管那酒杯已經空空如也。
但他對準的位置,是她剛剛喝過的地方。
彷彿還殘留著她的唇印,口紅的餘香。
高腳杯的玻璃面,倒映出他濕透的襯衫。
三顆解開的衣釦間,隱約透出精白的胸肌,還有那大片大片殷紅、雜亂的口紅印。
這些都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每一片吻痕都彌足珍貴。
就像是雄蝶在交配時,會向配偶輸送自己的資訊素,使得雌蝶的顏色出現一些或深或淺的變化,宣示著對彼此主權的佔有。
李赫腦中冒出了一個新奇的想法。
如果將這些痕跡拓印下來,做成紋身——
是不是也就意味著,
他一輩子都會是她的裙下臣,受她主宰,淪為她的專屬之物?
相對應的,
而她,也將永遠擺脫不了他的糾纏,
就像命運裡甩不掉的詛咒,心尖上那一根無法拔出的毒刺。
李赫把自己哄開心了,樂在其中地放下了透明的高腳杯。
神色也在瞬間轉冷。
現在,
該去收拾另一個有眼無珠的蠢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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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踉蹌地下了兩層樓,比起方才,步伐都顯得淩亂了不少。
她站在走廊處,見四下無人,才漸漸平複了呼吸。
此時,距離她藉口走出包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