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言簡意賅地拒絕。
“為什麼?”葉蘭綃問。
“只是一件校服罷了,金紐扣銀紐扣都是學生之間不成熟的造作,我不認為金紐扣有什麼特殊。”梁峪寧回答。
“你從小就穿金紐扣校服,當然沒覺得它有何不同。”葉蘭綃說。
葉蘭綃想到剛剛他抱過她,兩人於是又扯到邊界感。
“你要學會跟異性保持邊界感,”葉蘭綃說。
“我一直跟異性很有邊界感啊。”梁峪寧回答得理所當然。
“那你剛剛為什麼突然抱我?”
“擁抱有很多種,親人站臺送別,朋友互相慰藉,不是所有的擁抱都與男女相關。”梁峪寧說。
葉蘭綃想了想,發現無法反駁。
“至於外界說我換女友頻繁,我要澄清一下,我只談過兩任女友,彭夏也算的話,那應該有三任,其他的都是訛傳。”
“什麼叫彭夏也算的話?你把彭夏放在哪裡?”葉蘭綃問。
“我和彭夏確實是個意外。我那天演出完,回學校處理事情,張思澤買了酒菜來看我,兩個人不知不覺就喝多了。我怕我媽擔心我身上有酒味,就想著在校務處對付一晚上,那裡有我一張折疊床。半夢半醒間發現彭夏在我身下,我能怎麼辦?”
“哈?”葉蘭綃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她一時不知該信誰。
“你想想,如果我當時給了她一個名分,彭夏為什麼會答應思澤的無恥要求?她會仗著我的勢甩他一個巴掌才對。正是因為她慌不擇路,沒有倚仗,才會讓思澤趁虛而入。”梁峪寧冷靜分析問題的時候,又犀利又殘忍。
葉蘭綃知道了,對梁峪寧單方面抱有旖旎心思是很恐怖的事,他行事自有尺度,你以為是越界的事,在他那裡有自己的定奪,他能做一些引人誤會的曖昧動作,但要是你將那定義為愛情,那肯定是要萬劫不複的。
他的邊界感與其說是模糊,不如說他對邊界的定義不一樣。
“那你的脆弱和愧疚,又是因為什麼?”
“我愧疚是因為縱著思澤肆無忌憚傷人,彭夏雖然有錯,但罪不至公開處刑,她已經試圖用生命彌補了,在生命面前,一切都要靠後。”梁峪寧說。
葉蘭綃疑惑了:“綜合張思澤的種種表現,他並不算一個稱職的朋友,而且,他有設計你的嫌疑?你為何總替他兜底?這是不是一場助紂為虐?”
“這個問題,我不準備回答你,下車。”梁峪寧的聲音響起。
學校到了,葉蘭綃發現今天說得太多了。
她一溜煙跑下車去上課,給梁峪寧留下一個剝好的完滿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