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沈既欲像是得了多大趣兒一樣,就這麼笑出來,挺短促的一記呵笑,看著erick說:“erick,我不知道你剛剛那一出到底是想幹什麼,但在我看來,就是故意傷害。”
一個小意外直接被冠以罪名,erick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沖沈既欲嚷:“你不要亂說,誰故意傷害了?”
“只要我想,你就可以是。”語氣還是淡,猶如在討論天氣好壞。
明明是同齡的人,明明才打交道不過半個月,erick卻生生被沈既欲說這句時的眼神逼退,不得已轉向宋再旖,解釋道:“我真沒想傷害你,我只是……”
傷口還隱隱作痛著,宋再旖不想聽兩人冠冕堂皇的辯論,直接出聲打斷:“行了我知道了,你給我吧。”
<101nove.k把藥遞過來,就被沈既欲一把截走,扔進旁邊垃圾桶。
宋再旖皺眉問他幹什麼,沈既欲沒回答,只又朝erick沉沉看了一眼,逐客令明顯。與此同時,她也終於注意到他垂下的左手同樣拎著一個透明塑膠袋,終於看清裡面是什麼。
酒精,碘伏,棉簽,紅藥水,創口貼。
<101nove.k買的全,牌子比erick買的貴。
……<101nove.k走了,夕陽西下了。
海灘上人潮散去,白日喧囂也慢慢歸於平靜,只有海風還在不知疲倦地吹著,宋再旖垂眼看著屈膝蹲在她面前的沈既欲,小腿被他握著,從小到大的精英式教育讓他對這種情況處理起來得心應手,一言不發地檢查完她的傷口,先用酒精消毒,她應激地輕嘶,他才出聲問一句:“痛?”
宋再旖咬著唇不願說話,沈既欲就又用棉簽沾紅藥水,往上塗的動作一點不含糊,也沒憐香惜玉的意思在,鑽心的痛終於逼得宋再旖忍無可忍,叫他名字:“沈既欲。”
“嗯。”
“為什麼連你都要欺負我?”
她問這麼一句,偏偏她問這麼一句。沈既欲聞言放慢所有動作,直至停下,抬頭,看著她,那一眼目光濃烈,似乎有挺多想說的,可到最後卻也只化作四個字的反問:“我欺負你?”
“你沒欺負我嗎?昨天我都說了胃不舒服,吃不下東西,你非要逼著我吃,吃少了還要給我甩臉色。”
“胃藥上寫著飯後服用,你滴水不進怎麼吃藥?”
“以前又不是沒有過,再說了誰規定非要吃藥,我睡一覺能好。”
“對,是能好,但代價是你得難受一晚上,弄不好還可能進醫院,之前那次就是,忘了麼?”四目相對,一坐一蹲,兩人之間距離很近,額頭幾乎挨著額頭,呼吸互相幹擾著,都有情緒,都有道理,沈既欲接著說:“宋再旖,你要跟我作,也別拿自己的身體作。”
這話宋再旖就不愛聽了,想抽腿,但卻被沈既欲握更緊,只能瞪著他問:“你說誰作?”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宋再旖看著他,明明一副受著傷的小可憐樣兒,脾氣卻不小,咄咄逼人地追問。
沈既欲沒回答,作勢要給她繼續上藥,被宋再旖按住手,他抬眼,對上她緊盯的視線,聽她再嗆:“不是說不要管我了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