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時候你可別忘了。”
宋再旖是聽出這句實打實包含他贏定了的意味在的,但也不反駁,只說:“忘不了。”
然後兩人一起下樓梯,往校門口走,沈既欲拆了那包糖,自己吃兩顆,又剝一顆揚手遞到宋再旖面前,宋再旖他問酸不酸,他慢悠悠地嚼著,面不改色地說甜,結果宋再旖剛放進嘴裡,一陣尖酸就開始入侵她的唇齒,眉頭都來不及皺,再轉頭看到沈既欲終於忍不住得逞的笑容,她二話不說地往他肩上打。
沈既欲也沒躲,挨著打,還笑得出來,反問她牛奶甜嗎。
“甜。”
……
市區聯賽第一場的日子很快,就在週六。
那天北江放了晴,溫度也回暖一點,但風還在吹,清晨的霜還沒化。
宋再旖本來想在家睡個懶覺,卻生生被沈既欲開出的條件利誘了過去,以至於到附中下車人還是困的,兩手插在兜裡,低著頭,走得很慢,衛衣的連帽蓋住大半張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沖天的生人勿近的訊號。
可是總有人少點眼力見。
前頭的沈既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腳步,宋再旖沒注意,一頭撞他背上,少年的脊背挺直,也硬,因而反作用地往後倒了兩步,差點摔跤,好在被沈既欲及時反應過來拉住,問她有沒有事,她搖頭,站穩後皺眉抬頭看一眼,就見不遠處,兩人的面前站著個“熟人”。
倒不是說那張臉有多讓她熟悉,而是這人之前的“騷操作”。
也是個二代,家裡也有錢,但長得就差點意思,想泡妞,結果人看不上他,明著放話說喜歡的是沈既欲那種,這就導致了那段時間凡是有兩人同框的局大家都發現,他身上越來越多沈既欲的影子,包括但不僅限於沈既欲熱衷的那些潮牌、佛珠手串、同款鎖骨鏈……以為別人看不出來,拙劣的東施效顰,挺可笑,挺可悲。
沈既欲問單藺傑什麼意思。
單藺傑笑了笑:“剛在門口就看見你,還以為認錯人了,什麼時候回北江的?”
“你被你爸停信用卡的前一天。”
“……”
宋再旖在旁邊不客氣地嗤笑一聲。
“你怎麼知道?”單藺傑問。
沈既欲不置可否地動了動嘴角,反問:“我什麼不知道?”
言下之意你那點破事兒那點小心思我全知道,只不過懶得理,所以也別想搞事,別在我面前耍花招。
單藺傑聽著,正是氣盛的年紀,又在一個圈子,早前就聽過沈既欲的名字,傳得牛逼哄哄的,他不以為然,結果因為泡妞這事被實實在在上了一課,更不服了,樑子也算是單方面結下了,可還沒等他找沈既欲“算賬”,就聽說沈既欲因為和人動手被家裡“發配”到南城去了,再多的細節不得而知,這事兒很快被沈家壓了下去。
也沒想到沈既欲這麼快又被“刑滿釋放”回來了。
他看一眼如今活生生站跟前的沈既欲,又看一眼旁邊還被握著手臂沒放的宋再旖,問:“代表一中來參賽的?”
“不然來附中參觀的?”
“行,等會見。”
……
兩人全當單藺傑的出現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沒當回事,只在快走到球館的時候,宋再旖開口叫了聲沈既欲的名字,輕飄飄散在風中,他回頭,看著先他一步停下的宋再旖,又打一個哈欠,懶洋洋地說:“等會打球防著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