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林姐，你怎麼又回……”時理說著轉頭，接著聲音便戛然而止。
霍衍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沖她露出淺淡笑容。是她疏忽了，最近她感冒有點鼻塞，沒聞到那熟悉的松木香氣。
“霍衍！”時理發出詫異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房間門沒關嚴。”他頓了頓，又道，“我提前定了酒店房間，到時我可以透過窗戶看你演講。”
時理轉頭看了看房間門。酒店房間門總能自動關閉，怎麼可能沒關嚴。而她知道他那些絲線開鎖很厲害……算了，糾結這個沒意義。
“想不到你那麼在意我的演講。”時理定了定神，看向霍衍。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霍衍咬著煙，笑著整理了下袖口。
時理微微張唇，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她靜靜地望著面前的霍衍。他們曾經是夫妻，當她套上馬甲，他們也是敵人。而現在，他們面對面平靜，平等地注視著彼此。作為候選人，他們也是對手。
嶄新的身份，嶄新的關系，嶄新的開始。
她頓了頓，落落大方地向霍衍伸手：“元帥，我真的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跟你一同競爭。我很珍惜這次機會，希望我們都能取得好成績。”
她撲閃著一雙清澈動人的眼睛，沖他微笑。他靜靜地望著她，只覺詫異又驚喜。過去他只知道她穿白色好看，如今看來她穿一襲充滿攻擊性的黑色也格外出挑。
他還記得當初撿到她時，她身上布滿烏青，虛弱得像是快要死了。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蛻變的呢？
幾乎是轉眼間，她就變得如此強健，而美麗。不愧是他的小熊。
他勾唇露出帶有自嘲意味的笑容，伸手牢牢握住她的手。他本以為他可以輕松保護她，掌控她的命運。而如今他才知，他才是那個被掌控的人。
“演講就要開始了，我先走了。”她提起裙擺翩然走向門口。
他近乎想也不想，伸手扯住她手臂。她猝不及防，就這樣被他拉入懷中。熟悉的松木香氣將她包裹，她詫異地睜大眼睛，同時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安心。
他抬手，掌心輕易罩住她圓圓的後腦勺。“別緊張。”他在她耳畔低聲說話，“你是最棒的小熊。”
時理怔怔地說不出話。她明明偽裝得足夠完美，但他還是一眼看破她的逞強，看出她的緊張。沒有辦法，她還是太年輕，第一次面對這種大場面，怎麼可能不緊張。
他的前夫還是太瞭解她了。
“嗯，我不緊張。”她垂眸，靜靜倚靠在他寬闊的胸膛裡，汲取他堅定的力量。
“今天，你可能遇到很多意外。”她聽到他的聲音在說，“你會遇到很多故意刁難你的混蛋記者。但要記住，絕對不要自亂陣腳。他們沒有顧慮，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比他們還要肆無忌憚。”
“不要怕，往前沖。”他說，“你是最棒最勇敢的小熊。”
“嗯。”在他懷中，她有些濕潤的眼睛逐漸彎成兩條弧，“我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