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說娘咋想的,這兩天一直提溜著老么下地幹活,難不成真的打算讓老么開始掙工分了?小叔這兩天活幹下來,都沒人樣了,說不定娘明天就心疼小叔,不讓他幹了......”
蔡雯麗抓著自己男人,一直說話說到半夜才歇,第二天早上差點睡過頭。
趙玉秀早上在廚房盛稀飯的時候,李曉娥也走了過來。
“給我和你爹也盛兩碗。”
李曉娥一邊說話,一邊吸氣,疼的。
趙元雙經過一夜,又恢復了七八分平時的風格,見人三分笑,自帶油滑感,不見了昨天晚上衝進葛翠芝家裡發狠砸東西的樣子了。
趙玉秀當然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畢竟家裡出動了這麼多人。
連奶都用鞋底子抽了大奶奶了。
如果是一般女孩子,聽到葛翠芝說的那些話,要麼是羞憤欲死,要麼是委屈憤怒,恐怕心經多少都會受到衝擊。
可是趙玉秀卻要冷靜的多。
比起葛翠芝、王春芬說的那些惡毒的能夠害死她的話,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地,是奶和全家人因為這件事打上門。
甚至是......趙玉秀瞥見李曉娥額角禿掉的一塊頭皮,臉上的指甲印子,覺得有些荒謬。
這個在李玉秀的心裡養自己跟養豬一樣,只等著自己長大就迫不及待想要賣掉自己的人,居然是為了自己打架的嗎?
對早慧的趙玉秀來說,她現在感受不到所謂的感動,只覺得荒謬。
早慧且內心冷酷的少女,她內心的世界城牆高築,尤其是對著自己父母的時候,防備心更是拉到最高。
她聽著李曉娥的話,默默地給她和趙元雙盛了兩碗稀飯,然後拿起自己的碗,默默地走到一邊去吃了。
祁紅豆實在是受不了趙家各個角落乃至人身上散發的各種味道了。
尤其是一群人幹完活回來,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那個氣味,簡直了。
能夠把個好人的腦袋給燻成壞腦袋。
而且家裡的雞舍和豬圈的位置一個在前門一個在後門,這天氣一熱,味道一升騰,這前後一夾擊,鼻子基本就要罷工了。
今天三個孫媳婦兒和兩個孫女兒,都被祁紅豆留下來了。
她的理由是,老趙家,要弄個大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