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衡笑著搖頭：“唐醫生是來看我的，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們可能會聊的久一點，晚飯不必留我的。”
顧瑜瑾用手擋住門繼續縮小的空間：“阿衡，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蘇芷衡蹙眉很快又恢複平靜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放心，我想單獨和她聊聊，不會有事。”
顧瑜瑾松開了手，眼看著蘇芷衡將門關上。
——
蘇芷衡給唐婉盈倒了一杯熱水，捧著自己的茶杯，水汽氤氳，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茶幾上，於北剛剛快遞到的資料放在上面，封口還未來得及開啟。
蘇芷衡放下茶杯，拿起檔案撕開了封口，封面赫然躺著“唐婉盈”三個字。
蘇芷衡並沒有再往下翻，將檔案推到了唐婉盈面前緩緩開口：“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唐婉盈並未驚慌，釋懷的笑了，起身鄭重的和蘇芷衡說了聲：“對不起。”
她承認了。
蘇芷衡想過一切都只是個誤會，不會是她，她曾經那麼照顧自己。
是她在那段無人問津的日子裡一直陪著她開解她。
聆聽她的所有悲傷痛苦，聽她傾訴心底無盡的悔恨和思念。
無數次將自己從深淵的盡頭拉回來給她以希望和光明。
蘇芷衡看著她的愧疚和決絕，眼底的晶瑩決堤一顆一顆滾落。
唐婉盈拿出紙巾和以前一樣幫她拭去眼淚，手卻被她擋住停在半空。
唐婉盈抽回了手，尷尬地抽抽嘴角，她說不出任何話，有錯的是她，是她對不起蘇芷衡。只好低頭喃喃自語：
“對不起，芷衡，對不起，是我欺騙了你。”
蘇芷衡拭去眼角的淚盡量讓自己平靜，半晌從喉管裡蹦出一段話
“在你沒有來之前，我一直沒有勇氣開啟這份資料。
我竟如此怯懦，我害怕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
聽你說‘對不起’的那一刻我的愚蠢和懦弱顯現的如此徹底。”
她的手攥緊而後無力的垂著，活像一個破布木偶。
窗戶沒有關緊，寒風湧入牗，夜幕降臨。
一陣寒意襲來，吹亂了二人的頭發，唐婉盈起身關好了門，坐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微微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事情是我做的我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對於我的選擇給你帶來的傷害和痛苦我深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