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便漸漸有了她的傳說。
溫潤優雅的東方古典美女,吸引了各色人有意無意的接近。蘇芷衡一貫的拒絕,一貫的獨來獨往。也迎來了理解,但更多的是惡意的揣測。
自此,她也不再參加任何活動,謝絕各色人際交往。
邀請蘇芷衡參加舞會的,是她同班的一名男同學。他對蘇芷衡很有好感,一直沒有當著她的面表露過。
蘇芷衡只當他是普通同學,不甚在意。他對她的吸引力,還比不上解剖教室角落裡那具站著的白色老師。
那次舞會是男孩兒家裡舉辦的。
男孩兒找到蘇芷衡想請她參加自己的二十歲生日舞會,一開始蘇芷衡直接拒絕了好幾次。
剛好那時候獎學金的錢還在審核,又趕上了交房租,米袋子也見空。
從她使手段出院並且成功申請學校之後,陳家放話
“什麼時候等她想清楚了,想‘回家’了,才會管她。”
那時她雖說已經失去了部分記憶,心下裡還是抗拒陳家的人,便以沉默拒絕了。
護照被扣著,與海峽這邊的交流也依賴著幾張薄薄的紙。一方面是陳家勢力控制著不讓她回去,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害怕,不敢回去面對那些事情。
迫於生計,蘇芷衡終是答應了有償出席,陪男同學跳舞,也只限於跳舞。
很狗血老套的偶像劇劇情,那男同學有一青梅竹馬的冤家,心儀他已久,當晚到場的幾乎人盡皆知。
只除蘇芷衡不知道,她向來不關注這些事情。
舞會一開始,“青梅”怒氣沖沖找到了剛來的“天降”,將她拽著走到了鋼琴前,趕走了演奏家,一定要她彈曲。
只因為上次古典舞之後,傳出了許多么蛾子。說她二十八般才藝,樣樣俱佳,特別是鋼琴拿過什麼什麼獎。
順帶還覆上了一張少時的她,被一堆小孩兒圍著彈琴的陳年舊照。
異國遠鄉,他們如何能得知的少不得後面有陳家人的手筆。
是故,“青梅”借題發揮,以此來試探她的真本事,順便接著嘲諷著她的故作姿態,惺惺作假。
蘇芷衡會鋼琴,彈的也還不錯。但是從福利院的大火之後,她就不願意彈了。那會讓她想起很多事。
周圍的眼光如利劍一下一下分割著她的尊嚴,質疑、嘲笑紛沓至來。
她還是沒有坐下,離琴鍵遠遠的。
那青梅羞辱人的本事也怪不入流,當場從包裡拿出一沓現金摔在蘇芷衡臉上,她的臉霎時間被拍紅了一片。
青梅仍然口無遮攔揚言,“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你錢了,你給我彈啊!彈啊!”張牙舞爪的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