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棠瞅著一邊走一邊在自己身邊打轉的吳邪,時不時扭頭看她一眼,以為他要說什麼,等了一會,這小少爺一個勁悶頭走路也不吱聲。到了天已經黑下來後,就連張海棠也覺得非常疲憊了,精神恍惚間,她聽見身旁傳來吳邪斷斷續續的聲音。“咳雯,雯姐,在下邊謝謝你下來幫我。”
張海棠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被這小少爺支支吾吾的扭捏樣弄的哭笑不得,她笑了一聲,說了句“不客氣。”
等到了那熟悉的小山村,張海棠簡直有點熱淚盈眶了,你說我多少年不倒鬥了,難得倒一次,還給她遇上個兇墓。
大家已經差不多兩天沒閤眼了,一到各自房間,甚至有的鞋都還沒脫,就倒頭就睡。張海棠撐著重重的眼皮,洗了個戰鬥澡也躺到了床上,這一覺她睡了特別深,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事情太多,她又做夢了。
又夢見了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孩,這一次他依然沒說什麼話,靜靜坐在一老瓦房的臺階上,也不動,安靜的看著屋簷下的紅燈籠。
張海棠經過門口時注意到這個清秀漂亮的小孩,聽族裡人說,這是他們尊貴的聖嬰,說是活了上千年了。張海棠起初剛聽到時不屑一顧,哪有人能活上千年?這還是人嗎?她起初想象過這聖嬰的模樣,還以為肯定是長得多獵奇,沒想到今天一看,這明明長的很正常嘛,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孩子。
看起來好像不愛說話。她心想。
小孩在裡面看燈籠,她就在門口看那小孩看紅燈籠,靜靜的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隻鳥嘰喳著從頭頂飛過,她回過神來,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張海棠睜開了眼睛,外面天已經黑了,房裡沒有點燈,她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除了黑暗什麼都沒看見,眼裡彷彿有化不開的心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這一覺睡到了晚上,被餓的實在受不了才醒過來,吳邪從房間裡下來後就去了大堂,三叔醒的比他早,人已經在下面吃上了。他走近一看,發現他桌子上還有一副碗筷。
潘子還在屋裡睡覺,經過胖子的房間時裡頭的呼嚕聲,不進去都能聽到,那就是張雯的了。
吳邪笑了一聲,“你倆起的夠早啊。”
吳三省看了外面一眼,說,“那可不,起的比太陽還早。”見吳邪四處張望,繼續說,“別看了,人家已經離開了。”
吳邪有些驚訝,“這麼快,天都還沒亮呢。”
吳三省拿出一張紙條說:“這是她的聯系方式還有銀行賬號,查過了,是新的,而且是兩個地址,明顯不想讓人知道她的位置,她問了我關於那小哥的事情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吳邪坐下來,看著那紙條上的號碼沒說話,吳三省嘿的笑了一聲,“你怎麼魂不守舍的,不會是看上人家了?”
吳邪一聽,不禁老臉一紅,“別瞎說,我那是單純的革命友誼,就是覺得這張雯,有點像我一個朋友。”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明明長相性格都不一樣,就連身高也比我朋友矮了一點,可那感覺,就是無法形容的那種熟悉感。”他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一手行書寫的飄逸瀟灑。
“是嗎,可真奇怪。”
吳邪捂著自己的頭,想的頭都快大了,他沒注意到的是,吳三省的眼神是少見的深沉。
時間來到兩天後,晚上八點半,張海棠背了個雙肩包來到了街邊的一家炒飯攤,半露天的小店,只是簡單搭了個棚子,裡面幾乎坐滿了來的食客,炒飯的散發飯香繚繞,引的人食指大動。
張海棠還是老樣子,一身淺色休閑裝,頭發高高盤起,上面插了只木簪。她先是打量了幾眼這個攤子,沒有照片,她實在找不到她要找的人。
她從吳三省口中問了小族長的資訊,又問他的聯系方式或是住址,吳三省也是不太清楚,張起靈也是透過別人介紹才和他們組了一隊,只是給了她一個聯系電話和地址,讓她去上面的地方找人,對方可能知道。
她穿過坐著的食客來到前頭老闆炒飯的臺子問他,“這位老闆,耽誤您幾分鐘,我想打聽一個人。”
老闆手上炒飯的動作也沒停,看了她一眼問她,“姑娘你想打聽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