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了這麼多天的壓縮餅幹,吃的臉都發綠了,現在一看到泡麵和罐頭都忍不住咽口水。
吳邪問要不要帶走,胖子就搖頭說怎麼帶,太多了。
張海棠擼起袖子,盯著那些罐頭的眼睛直冒綠光,“姐就不信了,加上咱們三個的肚子還不能把這些全部裝上。”
胖子認同的點點頭,一想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說道:“聖母瑪利亞,你三叔他孃的真是個爺們,夠品味。”
“行了,你們先去找幾個水壺把水裝上好上路。”說幹就幹,張海棠立馬動手就要煮點東西先墊墊肚子,找鍋的時候見吳邪站在一隻揹包面前一動不動就走過去拍他的肩膀,“在做什麼?”
她順著吳邪的目光去看,見到地上一隻已經破開的錢包,露出裡面一張全家福合照,女人抱著孩子靠在男人身上,看起來平凡又幸福。
吳邪有些感慨,不禁多看了一會,他撿起那隻錢包翻找了下,也沒看到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不禁道:“也不知道這人怎麼樣了,要是死在這裡,他老婆孩子怎麼辦?就像咱們之前說的,幹這一行的人,生生死死太平常了,何必要去耽誤別人。”
張海棠說道:“人都有七情六慾嘛,對人來說,家就是個暫歇的港灣。”
“你倒是看得開。”吳邪蹲下身將錢包塞回了那個揹包裡。這時又想到阿寧和那些死去的人,又想到自己,不由自嘲的笑了一聲,有臉說別人也不想想自己。
張海棠賤兮兮的湊到吳邪跟前,問他:“你小子是不是後悔了?”
吳邪想了想,誠實的點了下頭,表情恨恨,道:“說完全不後悔那是假的,他孃的如果當時不跟隊伍過來,我現在應該在我的鋪子裡上網吹空調。”他咬牙切齒道:“都是我三叔那些破事。”
“傻孩子,”張海棠突然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吳邪覺得莫名其妙正要問她這是什麼眼神。就見她站起身來,看了看不遠處的篝火,又垂眸看了看他,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似是感慨萬千道:“路是你選的,就要為自己當初的選擇負責,現在以後都是。”
吳邪被她堪稱溫柔的表情激的頭皮發麻,搓了搓胳膊,用眼睛去瞄她的臉,問道:“你怎麼突然矯情起來了?”剛說完額頭一痛,砰的一聲,張海棠彈指就彈了他一腦蹦。他不比胖子和潘子皮糙肉厚,算的上是他們裡面細皮嫩肉的了。
這一下差點沒把他眼淚彈出來,“你他娘謀殺啊!”
張海棠俯下身驚訝的發出聲感嘆,搓了搓他額頭中間紅色的某點,眼神揶揄,像母親哄孩子一般都語氣笑道:“小少爺這麼矯情啊?”
吳邪被她氣的噴火,罵道:“張海棠你有毛病啊!”
張海棠卻被他逗笑了,眨巴著眼睛故意道:“怎麼還惱羞成怒了?”
吳邪沒好氣的瞪她,她也不惱,微微俯著身,眉眼彎起,嘴角含著笑意。
吳邪被看的呆住,他承認他和三叔一樣,就是對女人沒抵抗力,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對自己笑。
逆光處一抹破碎的金黃色陽光正好落在她眼下,顯的那一雙眼睛跟兩顆琥珀色的琉璃球,異常的好看。拋開她的年齡,單單看臉的話,真的是個安靜漂亮的女大學生。
說句實話,剛開始那一會就被張海棠這一部漂亮皮囊給騙了,自個還春心萌動了幾天,還以為單了二十幾年終於鐵樹開花,直到後面在路邊攤見到舉著酒瓶帶人鬥毆的某人後自己這一顆蠢蠢欲動的少男心就給裂了。
他捂著頭,臉都憋成了紅色也說不出什麼重話。而且這個角度……雖然並不想去看,但還是不小心瞄到了幾眼,咳咳。
張海棠見面前這張臉表情變來變去,最後紅得像只蝦頭。她默了也悟了,直起腰提了提自己的衣領。
她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吐槽:“你他娘能不能別搞的這麼純情,怪別扭的。前兩天不還是你給我擦的身體。”
吳邪被她一說,一個激靈就翻了起來,失聲叫道:“你怎麼知道?!”叫完連忙壓低聲音,急道:“那是因為要清理傷口!而且總不能讓你裹泥裡睡覺啊,胖子他,他不肯幹這活!”一邊說一邊慌裡慌張的擺手,小聲解釋道:“只脫了外面的,真的。”
她前兩天昏迷後醒來衣服和身體確是幹淨的,小族長又是後面才跟上來的,在場醒著的除了吳邪就是胖子了,胖子自己還是傷著的,最可能的就是吳邪這貨了,她隨便激一下,結果這小子啥都說了。